jonas端起咖啡的動作猛地一頓,脆弱的杯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痕。
“公用財產,弄壞了你自己賠錢。”唯諾將下巴抵在交叉的雙手上,一雙眼睛冷漠如刃,jonas看的心底涼了一片,卻依舊不動聲色。
他的表情讓唯諾惱火,她發誓她從來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以致於安靜的咖啡廳裡瞬間充斥著她憤怒的聲音:“你到底要瞞到什麼時候?!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可是你不告訴我……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
jonas顯然沒料到她會發這麼大的火,連忙賠笑臉向周圍的客人賠不是,只感覺一邊櫥窗上倒映著自己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他側過臉來與唯諾的視線相接,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偏執:“不,我信任你。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
而那股偏執像是要燃成火焰,灼熱而悲傷。
她冷冷的笑了,眼睛裡只剩下戒備:“不要騙我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嗎?”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
有些事情早就該明白了。
例如母親的死因,例如父親的死因,例如這麼多年不明不白的活著的原因,她早在三年前就該明白。但是她不甘心!她不想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擺佈!
——任何人都不可以。
“不管你信不信——”jonas靜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話到嘴邊卻被打斷。
“你喜歡我媽媽,對吧?”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她是記得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加入fbi的!“所以你討厭我的父親,對不對?”
jonas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不是我由我的喜好決定的,這是我的責任和忠誠所要求的。”
“所以你很討厭我對不對?”她輕笑著,白色小勺的顏色淡淡的咖啡裡緩緩攪拌,“因為如果不是我,媽媽是不會死的。你是在怪我害死了媽媽,對不對?”
jonas原本浸滿溫柔的眼眸此刻被一片涼薄替代,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明裡在進入組織之前,一直都是我的戀人。”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這所謂的真相,你也想知道的。”他眸子變得幽深叵測,想把她吸入一般,“我是在為你提高談判的籌碼。”
“那我是該感謝你咯?mr。doven?”
兩年半前,她加入了fbi,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幫助。
那個時候的她還涉世未深,媽媽為了讓她能保護自己,所以給她安排了教練,幾十個人中,她來回流連,卻發現媽媽的目光一直停在一個高大的白人大叔臉上,眼中是抹不去的信任和疑惑。
所以她選擇了這個人,然後僅僅半年後,媽媽死了,為了保護她。
她雖年幼,但是到了美國,她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東西了。
例如媽媽的身份。媽媽是fbi的高階調查官,16歲加入fbi,以百步穿楊的槍法贏得了諸多支援,fbi內至今為止還無人破她的紀錄。18歲那年,她成功加入了圍剿黑衣組織的專案中,以臥底身份進入組織蒐集情報,她不愧是個天才,在組織內潛伏整整三年未曾被人懷疑。
但是,她卻愛上了一個組織成員,也就是簡唯諾的父親,從此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直至喪命!
後來啊,一個黑人的fbi來找她,請唯諾加入證人保護計劃。
後來啊,小小的唯諾懇求jonas答應她讓她加入fbi,沒想到僅僅三天所有手續便辦妥了。
後來啊,她在jonas以及後來成為她的催眠術老師travis先生的幫助下,成功成為了fbi的上層。
但是很少人知道,她在那之前就已經墜入了萬丈深淵,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