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快放箭!爾等想讓唐軍跟著殺進老營麼,快放箭!”見手下兵將不聽指揮,索格索斯急了,不顧一切地搶上前去,從一名小兵手中搶過弓箭,毫不客氣地彎弓射出了第一箭,將一名剛衝到營門,正在撞擊著大門的西突厥將領射落馬下。
眼瞅著索格索斯下了死命令,一起子索葛莫賀部將士這才回過了神來,一通子箭雨射將出去,將蜂擁而來的自家潰兵射倒了一大片,餘者見老營不肯開門反倒射殺自己人,頓時破口大罵著四散逃了開去,露出了緊跟在後頭的唐軍佇列。
媽的,該死!好狠辣的心腸,嘿,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這員守將不簡單!李貞見沒機會隨敗軍殺入西突厥大營了,也不勉強,勒住了**的戰馬,一揮手中的亮銀槍,高聲下令道:“全軍止步,佈陣!”唐軍乃新勝之師,士氣正旺,除了劉旋風、沙飛陀兩部兵馬去追殺四散而逃的西突厥潰兵之外,餘下四千餘眾立時在離西突厥大營一箭多一些的距離上擺開了強攻營壘的陣勢。
麻煩大了!李貞雖是下達了佈陣的命令,可一看營牆上的佈陣,心頭卻是猛地一沉——五弩失畢與索葛莫賀兩部的老營是靠湖依山而建,營壘之牆高大不說,正面也不算太寬大,若是李貞真要發動強攻的話,倒也不是攻不下來,可問題是一來傷亡必重,二來時間上也得耽擱上許久,不是旦夕能下的,一旦時間拖延下去,萬一林承鶴所部抵擋不住阿史那瑟羅的強攻,讓阿史那瑟羅的大軍掩殺過來,李貞可就得落得個落荒而逃的境地了,勝負立時就得倒懸,那等結果可不是李貞能承受得起的,可不攻又不成,不能攻破西突厥老營,李貞拿什麼去要挾阿史那瑟羅,再說了,就算李貞即刻掉頭去增援林承鶴所部,就算能擋住阿史那瑟羅的大軍,卻又難防老營的西突厥軍收攏殘兵之後從背後給自己來上一擊,那等樂子可不是好玩的。
怎麼辦?趁著手下眾將士擺兵佈陣的當口,李貞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腦筋高速地運轉了起來,卻始終未曾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由地有些子急了起來,額頭上都見汗了,正在此時,侍衛在李貞身側的燕十八突地低聲叫了起來:“殿下,快看,有人從營裡出來了。”
“嗯?”李貞一楞神,忙抬起了頭來,卻見西突厥老營的營門開啟了一線,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將騎著一匹大青馬行出了營門,緩緩地向著唐軍陣列走來,而剛開了的營門待得這員老將一出立刻又緊緊地閉了起來。
但見那名老將縱馬來到離唐軍陣列二十丈左右,一捻鬍鬚,高聲說道:“老朽索葛莫賀設索格索斯,懇請越王殿下出陣一見,有要事相商。”
嗯哼,搞什麼妖蛾子?玩緩兵之計麼?不太像!奶奶的,這老東西應該就先前下令箭射潰兵的守將了,嘿,有點魄力!李貞飛快地皺了下眉頭,雖不清楚索格索斯想找自己談些什麼,不過卻也不願在眾軍之前跌了士氣,這便緩緩地縱馬而出,來到索格索斯的近前,很是從容地開口道:“本王便是李貞,爾有何要說的,儘自開口好了。”
“老朽久聞殿下英名,今日一見固然不假,我等敗於殿下之手,實是心服口服。”索格索斯仔細地看了眼李貞,苦笑著說道。
“索頭人找本王不會就是說些奉承話罷,談正事好了。”李貞並沒有因索格索斯的誇讚而飄飄然,揮了下手,淡然地說道。
索格索斯老眼中精光一閃,輕笑了一聲道:“好,老朽所言之事重大,只能出老朽之口,入殿下之耳,還請殿下隨老朽到湖邊一敘如何?”話音一落,自顧自地撥馬便往湖邊行去。
呵,搞什麼飛機,神秘兮兮地,該不會是打算刺殺老子罷,嘿,就憑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再來上十個八個的也不夠瞧啊?李貞猜不透索格索斯的用意何在,不過卻也不在意耽擱上一些時間,聳了下肩頭,這便撥馬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