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的兵力分佈,糧草補給所在。還有下官四處打探來的,叛軍主要將領和謀士之間的關係。本來是下官保命用的東西,既然現在到了保命的時候,下官就將他獻給將軍。”
“這個東西,你是準備等朝廷大軍打過來的時候獻出去的吧?”
方解問。
孫開道嗯了一聲,嘴裡有些發苦。
“如此說來,你手裡也絕不僅僅只有這點東西。”
方解依然沒有去接那個冊子:“你深知為官之道,河東道已經被叛軍所佔兩年有餘,你想保命保官就不得不對叛軍屈從,可你又怕有朝一日朝廷大軍打回來,一旦清查起來你依然死路一條。所以你就準備了這個,打算用這東西換一條生路。可正因為你對朝廷官場上的事太瞭解,所以你準備的不只是這一本冊子對吧。”
方解冷冷的看了孫開道一眼:“我說過,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耍什麼心機,我是軍人,還是直來直去好些。你現在沒別的路可走,你自己應該明白這一點。你手裡這個冊子對左前衛的人來說,毫無意義。而朝廷大軍從東向西直逼李遠山的襄城,或許根本就用不到你手裡的東西。”
孫開道的臉色變幻不停,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下官在得知李遠山在樊固謀逆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後路了。下官本來想帶著家眷棄官而去,可若是被朝廷的人得知,這依然是死罪。要想活命,就得買命,下官深知這一點。所以從兩年多前,下官就開始儲備糧食和錢財,心裡想著的,是叛軍如果打過來,逼的緊了我就把東西獻給叛軍。朝廷人馬打過來,我就獻給朝廷……”
“多少?”
方解問。
“下官位卑,也攢不下多少東西。不過下官妻子家中經商多年,累有鉅富,都藏在下官院子裡地下埋著……”
“我拿一半。”
方解淡然道:“你可有怨言?”
“下官……不敢。”
方解點了點頭:“這倒是句實話,你是不敢而不是不怨。”
孫開道低著頭,嘴裡的苦澀越發的濃烈起來。
“現在可以說說劉癩子那夥人了。”
方解緩步回頭吩咐道:“麒麟,回去將人馬帶過來。”
麒麟應了一身,騎馬離去。
“劉癩子為禍地方也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此人本來就是個殺豬的屠戶。因為人頗悍勇所以在渠縣本就是一個惡霸,叛軍打渠縣的時候,他帶著一群人逃進山裡避難,這些人在山裡幾乎被困死,下山之後劉癩子帶著他們回家,半路上跟一個富戶借糧,那富戶言語刺激了他幾句,他一怒之下帶著人將那富戶血洗,自此之後,就開始四處作亂。”
“渠縣本就貧困疲敝,他帶著人把能搶的村子堡寨都搶了一遍,幾個月前到了宛縣。因為下官組織了幾百民勇守城,他也不敢輕易進攻。前陣子大雨,城牆裂了一道口子,劉癩子知道之後連續幾天來逼我交糧食,說不交糧食就屠城。”
方解點了點頭:“看來此人手裡也算是有些小財,你可知他山寨在何處?”
“在一線崖”
孫開道嘆道:“芒碭山上最是險要的地方,那是個孤立的山頭,只有一條小路上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殷破山的叛軍過來的時候,也覺得劉癩子手裡這一年多來劫掠不缺錢糧,打算上山將劉癩子剿了。可派了足足一萬人的隊伍,攻了三天就是打不上去。那地方太狹窄,人馬根本鋪不開。損失了數百人手也沒能將劉癩子怎麼樣,覺著得不償失,叛軍隨即撤了。自此之後,劉癩子更加囂張跋扈。”
……
……
後到的陳搬山聽孫開道將芒碭山劉癩子的情況又說了一遍之後,忍不住冷哼一聲:“叛軍也算軍人?一萬多人堆在一起看起來是不少,可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