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嚇唬孩子的話都是,再不聽話,叫大灰狼吃了你!他是……
“再不聽話,叫你小叔回家,看他喜不喜歡你,收拾不收拾你!”
再大一些,和父母頂嘴的話都是:“你不要糊弄我!我知道你叫不回來小叔的!”
可現在……小叔真的回來了……
看見沒有,戴鈺雖不在府中,家中可一直流傳著戴鈺的傳說呀。
戴鈺回家那日,門口守著一群人翹首盼著,戴鈺好似未看見他們一般,仍舊臭著一張臉,自顧自的下馬,大踏步的走著,留著雷涼尷尬的對著眾人笑著,對著認識的人打招呼。
一堆人呼啦啦的跟在他身後,任憑誰說什麼,歡迎回家巴拉巴拉。。。戴鈺也不跟答話,憑藉舊時印象,奔著原來自己的屋子過去。
戴鈺侄子拽著自家孃親的衣角,臉被皺成了包子樣,要哭不哭快要嚇傻了的,當孃的難免新生不忍。
可戴鈺大嫂看著戴鈺心裡躊躇,遲遲不敢來口,說實話,她對戴鈺心有畏懼。她嫁進府裡那年,正是戴鈺最……招人恨的那兩年。
府裡雞飛狗跳,幾乎人人都被戴鈺收拾過,她膽戰心驚,只怕自己撞到了戴鈺的槍口。
戴鈺大嫂求助的看向戴鈺大哥,戴鈺大哥的眼神明顯透露著恐懼,不去!我不去!你忘了戴鈺早些年怎麼收拾我的?
戴鈺大嫂想了想,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滿屋的老鼠奔騰跳躍,幾乎把書卷全磕壞了,戴鈺大嫂懼怕老鼠,是戴鈺大哥帶著僕役抓了幾天,下藥月餘才絕跡。
你以為這就是結束?後來滿屋的蜈蚣……太可怕的回憶了。
戴鈺大嫂看向戴鈺二哥。
戴鈺二哥眼中寫滿苦澀,大嫂,你忘記小鈺怎麼收拾我們這些兄弟了嗎?
戴鈺大嫂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太恐怖了。
戴鈺二哥身無分文,硬生生在外面躲了一個月,各處蹭吃蹭喝蹭住,也沒膽走回家門口要錢。
戴鈺大嫂將目光移向二嫂,二嫂驚慌擺手,大嫂你可別看我,我還年輕,沒見過小鈺的陣仗。
戴鈺大嫂想想也是,可眼看著小鈺都快到院子了,再不說也就來不及了。
婆婆……
大媳婦,你是忘記我當年怎麼被小鈺一板一眼教訓的嗎?
戴鈺大嫂狠了狠心,咬牙跺腳。
“小叔……”戴鈺大嫂斟酌著開口:“你的房間早些年就給了山兒住……”
戴鈺頓下腳步,眼神刷的過來,如刀鋒般凌厲。戴鈺大嫂覺得血液剎那都涼了,喘不上氣了……
“隨便給我安排個客房。”
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忙七嘴八舌前呼後擁的帶著戴鈺過去。
你們都忘記寬闊花園,走著走著一桶糞水澆下,苦不堪言。上茅廁沒有草紙,被反鎖在茅廁,求救無門的恐懼。滿屋子老鼠蜈蚣的恐怖景象嗎?
鬼知道戴鈺當年都從哪裡弄來的這個東西。
在戴鈺這,哪裡有什麼留點面子,好歹給點面子的說法?
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是戴鈺跟著你訓話,小小少年一板一眼和你講大道理,不準跑。你態度認錯好,可以聽半天就好。苦瓜臉至少要聽兩天,跟在你的身後不停的碎碎念,哪怕是去茅房,戴鈺也在門外守著念。
那是一個能逼瘋人的話嘮啊。
你說什麼?多半是病打一頓就好了?
問題是……誰敢打?
戴鈺他爹受不了,打過一回,嗯,拉肚三天,整個人幾乎是鬼門關走了一遭,躺在床上只剩喘息的力氣。
戴鈺一臉淡然的推門而入,問他爹:“你還打我了不?”
戴鈺他爹心裡恨不得把這小子吊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