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戴鈺他爹祈求拜託救命的神情,風八等凝重了表情,覺得肩頭壓力巨大。
戴鈺他爹連敲門也沒有勇氣,躲在了走廊的柱子後面,屏聲凝氣的請風八等敲門。
風八等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怎麼這麼慫!不過是一個戴鈺!雖說他也很怕,但是不能在人前露怯,跌份了不是,這麼想著,風八等鼓足了勇氣,抬腳踹門。
戴鈺聽見有人踹門的聲音,抬起頭看見破門而入的風八等,不禁一怔,剛要發脾氣,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乖乖叫人。
“師傅。”
“嗯。”風八等裝深沉,看起來還沒有遷怒到他,還不錯還不錯,不用和他打架了。
“你怎麼來了?”
“你成親我能不來嗎?”
兩人沉默半響,室內陷入尷尬的寂靜。
“他呢?”良久之後,戴鈺有些絕望的抬起頭看向風八等,神情中略略有些請求。
“他?是安安叫我來的。”
戴鈺不由得有些惱怒,這份感情如此,他竟然如此看的開?
他當真沒有絲毫不捨?
“他有沒有……託你……託你……”戴鈺想說的話說不出口都在嗓子裡卡著,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風八等莫名覺得悲哀:“你是想說什麼呢?是說安安有沒有託我給你帶些什麼話?”
戴鈺手指攪住了衣角,不敢大口喘氣,唯恐漏聽了風八等的每一個字。
“沒有。”風八等未免嘆氣:“他一個字也沒有要給你帶。”
戴鈺無法置信,登時怒了摔門要走,哪裡想得到顧忌,屋內坐著的是他師傅。
風八等不去阻攔,語調蒼涼的開口道:“你該知道安安的性格,不爭不搶不嗔不怒,不是他本性如此,而是他已經習慣如此。”
戴鈺止住腳步,握緊了拳頭,僵直著脊背站在門口。
“安安就是這種性格。”風八等的眼裡充滿了老年人沉靜的滄桑:“你不給他的東西,他是不會要的。如我沒有給他一個收徒儀式,安安便不叫我師傅,不是他鬧脾氣,而是太過謹遵本分,不是他的東西他一律想都不想。而你更是,就算和你在一起這些日子,你給過他什麼可以讓安安放心的承諾嗎?你既然沒給過他,就別怪他不爭取,他只是沒勇氣,沒信心。”
戴鈺僵硬的脊背慢慢的緩和著。
“安安是個很好的孩子,對人也好,對事也好,他沒要求過你什麼,也沒奢望過你什麼。他在病重昏迷的時候和我說過一句話,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你的性格。他說‘風前輩,我是真的愛他,你不要替他恨我。’你懂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多心酸嗎?”
戴鈺沉默的回到座位,坐了下來。
風八等意味深長的繼續道:“你應該給他一點信心,別讓他覺得他在你身邊可有可無。你這點上做得並不好,你對他根本不夠珍惜。”
戴鈺沉默,無意識的把玩著手裡的東西,認真回想著自己和左策安在一起的日子。
自己對左策安付出,是不是不如左策安對自己付出的多?
左策安不說要什麼,自己就忽視掉左策安的需求,依稀記得左策安的中衣還是補丁摞補丁,自己從沒想著為他換幾件,除了任性的胡攪蠻纏,真正的為他做過什麼呢。
戴鈺的思緒是亂的。
“為什麼總想著要安安退步?憑什麼呢?戴鈺,你總是任性,為師樂得寵你,可你那樣傷過安安之後,又是憑什麼呢?”
面對師傅近乎責問一樣的追問,戴鈺說不出辯駁的話語。
風八等幽幽開口:“你要是覺得,你可以做到對左策安死心塌地,就別和緋如畫成親,害了她,也讓她恨你。安安雖然不會恨,可是心死了救不一定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