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夢中仍被困惑的皺著眉頭,風八等心裡嘆息,什麼時候知道左策安喜歡戴鈺的?大概是注意到左策安提到戴鈺之後亮亮的眼睛吧,怎麼會接受了呢?也許是因為左策安心裡的不留幻想吧。
安安是個讓人會心疼的孩子,你在他面前撒潑打滾胡攪蠻纏,他都會笑著看著你,然後在你累了之後,拉你起身,拍拍你身上的塵土,遞給你一杯水。那種感覺你說不出來,但是你知道,你確實是被深切的在乎的。
但不得不承認,也許是老了,真的抓不住戴鈺的心思,不知道戴鈺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戴鈺和左策安之間有那麼一個機會。
也許根本是孽。
不過不管怎樣,他要保住的是安安了。
風八等下定決心轉身回房,點亮了屋內蠟燭一室通明,提起筆不由得心生感慨,老了老了,連蠅頭小楷恐怕都要看不清了。
罷了罷了,寫大一點吧,誰還能挑我咋地。風八等自我安慰完畢,咬著手指腦中思緒翻湧,筆下肆意揮灑。
先得問問大家,手下弟子的情況什麼樣啊。
沒想過,闖蕩江湖這麼多年,積攢的人脈居然用來幹這事…
風八等熬了一個通宵,看著窗外日出聽著雞叫,風八等滿意的看著桌上謄寫好的帖子,走出門伸個懶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正在感概自己寶刀未老,熬一夜不算什麼大事的時候,看見戴鈺面容憔悴,衣著邋遢的從雷涼的屋後,沒精打采的走了過來。
自己這個寶貝徒弟一向最喜外表整潔,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會得見這麼落魄沮喪的樣子,當真是曠世奇聞。風八等美滋滋的看熱鬧,仍覺不夠,大聲地向戴鈺打招呼道:“你是沒睡好嗎?”
戴鈺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黑眼圈,表示自己沒有精神。風八等意猶未盡的看著戴鈺推開門,回房補交去了。
心裡有事吧,不然不過一晚沒睡好,怎麼能落得這麼憔悴,風八等心底盤算著,這事真得看下去啊。
自這之後,情況發展變得很不容風八等樂觀。左策安對戴鈺是能躲就躲,能閃就閃,不能多不能閃,大聲呼喚風前輩,戴鈺只有悻悻的走開。而戴鈺對於風八等興致盎然的盤問,能裝就裝,不能裝就用自己那副死人臉繼續裝。
緋如畫幾次登門拜訪,左策安一律避而不見,戴鈺逃避無門,在緋如畫軟語嬌嗔,死纏爛打,威脅利誘的各種手段下,陪著緋如畫逛過燈會花會夜市早市。
風八等一反常態,每次以各種藉口留下雷涼絕對不搗亂,然後笑眯眯的把他們送出門,揚著手送別祝他們玩兒的開心玩兒的愉快,千萬別太早回來。
緋如畫早習慣了事事順利,根本沒往深處想。
戴鈺每天頭疼怎麼應付緋如畫,哪有其他時間深想過風八等的態度問題。
風八等每日與江湖友人書信往來,忙的不亦樂乎,各大門派青年才俊一手資料絕對掌握。是不是以後可以當媒婆了呢?風八等心裡暗暗的笑,他不信不能幫左策安找一個滿意伴侶!至於左策安失去武功的說辭,他也早想好了,江湖上誰不知道,雖然左策安沒有正式拜過師,但是風八等早預設了這個徒弟。
師兄弟鬩牆,這事被人說不說,存在都是一個笑話。
不過即便事實擺出來,誰敢當著戴鈺和風八等的面說嗎?只要咬死了事情是怎樣的,不信誰還會有什麼意見。
當然,戴鈺這種不在乎世俗,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根本不會想什麼。風八等以前也懶得想,可安安的身體這樣了,風八等站在安安的角度,為他籌劃多多顧慮。反正戴鈺在這,就不信真的不能恢復左策安的武功!風八等轉念一想,心裡踏實了很多。
戴鈺在風八等的理念裡,簡直…好吧…覺得天下沒有戴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