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把手機緊緊捏了捏。
果不其然,再一重新整理。
這條帶著陳時嶼照片的微博已經被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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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回老闆的雜誌圖出來後,被自然熱度送上了熱搜,趙煬就格外專注網際網路的動向。
如今跟藝人同在一個貴賓休息室,外面又都是攝像頭,他多留了一個心眼,果然在微博熱搜看到自家老闆不小心入鏡的圖。
刪了照片之後,趙煬才鬆了口氣。
最近他工作是愈發戰戰兢兢,特別是,今天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離開雲京國際機場,邁巴赫緩緩駛向陳家老宅的時候,陳時嶼的好心情到此為止。
作為雲京的豪門,陳家歷史上也出過幾位名人,是典型的政商結合的家庭。
父親陳裕生早年從政,後來下海經商闖出了一片天地,在香港開拓市場的那幾年認識了她母親文惠。文惠出生於香港的房地產豪門,是個實打實的千金名媛,嫁入內地還引起了一陣轟動。不少港媒唱衰這段聯姻,也如當年報紙所料,文惠二十年不到就死於飛機失事,果然下場不得善終。
父母在世時琴瑟和鳴,陳時嶼也經歷過短暫美好的那幾年,但隨即而來的就是現實和永不結束的噩夢。
六年前的今天,是陳時嶼父母飛機失事的當天。
私人飛機在飛往美國途中墜毀在了大洋深處,屍骨無存。
當年之事已經無從查證,至今為止陳時嶼都拿不出足夠多的證據去證明陳嶠的殺人動機。
紀念陳裕生夫妻的公館就建立在陳家老宅的附近,邁巴赫停在門口,陳時嶼單獨走進了公館。
將白菊放在墓碑前,陳時嶼忽然有些愣神。
那天應該是他人生中最晦暗的一天。
明明上一刻,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朋友、前途、愛好和名利,還有心怡的女孩在眼前。
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顛覆了。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連葬禮都只是匆匆辦完,就收到了自己的退學通知,一紙機票,將他送往大洋彼岸自生自滅。
那時候他的世界驟變,已經意識到即將壓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擔子。
只是還太年輕,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最無能為力的年紀,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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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裕生公館每天都有人來定時打掃,不過陳時嶼還是會在每個月抽一天時間來親力親為。
忙了幾個小時,直到背後泛起一陣汗意,他才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回老宅。
他回國後短短兩個月就下了陳嶠的一批人,今天會老宅免不了要跟他衝突一場。
只是沒想到陳嶠還挺沉得住氣,見了他如同沒事人一般打招呼。
來得除了陳嶠,還有姑姑陳漾,老太太和老爺子都在正中間坐著。
一場家宴,陳時嶼沒必要給陳嶠臉色看,鬧得都不安生。他坐下時,幾個小輩隱隱有些怕他,稍微往邊上挪了挪。
疏離至此。
餐就一半,老爺子開口,開門見山直奔今天的主題:“阿時,我聽說你平海灣的專案跟銘臣合作了?銘臣到底是外人,不比自己家人靠譜,如果有需要,還是讓你二叔幫襯著一些。”
他頓了下:“你還年輕,在雲京的根基沒有你二叔穩。陳家擰成一股繩,才能立於頂峰”
對老爺子來說,陳裕生和陳嶠都是他親兒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逝者已逝,活著的他也不忍心再去追責。
一句話直接踩中了陳時嶼的雷點,他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冷冷:“爺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陳嶠跟你是家人,跟我不是。”
他勉強維持著最基本的禮貌,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