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爹是什麼意思,當下“哦”了一聲,只是照做。
剛剛伸手拔掉那三根深入****的陽毛,那男屍忽的一躍而起,趕了幾步,竟跳上了蔣書豪的背!
這一下,驚得我臉色驟變。
蔣書傑也是“娘類”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好遠。
“去,去,只要一死,生恨死怨,就一了百了。”老爹誦經似的唸叨著說:“冤有頭,債有主,誰造孽,誰還賬,你不死,他也不安生……”
蔣書豪這次幾乎是毫無反應,連看都不看,頭也不回的揹著那屍體,步履蹣跚,朝河裡走去。
“哥啊,哥啊……”蔣書傑遠遠的喊著,叫魂一樣。可那蔣書豪仍不回頭,更不應聲,揹著那男屍,走到河邊,“噗通”一聲縱身跳了下去。
黑燈瞎火之中,我勉強看見一人一屍死死的纏在一起,在河水裡打了個楞子,就沉了下去。
我們站在河邊,待了許久,終於再沒見蔣書豪或者那男屍浮上來。
“哥啊,我裡哥啊……嗚嗚……”蔣書傑還在喊。
“別嚎了!”蔣赫地聽得不耐煩,罵道:“娘了個腿!看見屍咬你哥,你說你腿肚子抽筋兒!看見屍撲你哥,你撒丫就跑,躥的比兔子都快!就你這種人,放在打鬼子的時候,第一個當漢奸狗腿子,現在還天天叨叨叨的搞革命工作,你知道啥叫革命工作嗎?孃的,還有臉哭!哭啥哭?老子踹死你!”
“我這不是嚇得慌才哭的嗎?叔你不哄我咋還踹我啊?”蔣書傑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嗚……”
“……”蔣赫地無語,又踹了一腳:“蔣家咋有你這樣式兒的孬種?!”
回過頭來看看老爹,蔣赫地問:“老陳,這胎兒怎麼生?”
“這是個鬼胎,被那男屍過了鬼氣,能生下來,但是不好養。”老爹憂心忡忡的說:“養不好,就又成個禍害。”
“那咋辦?”蔣赫地瞪著眼:“要不,甭管了算球!反正也是個鬼胎!”
“廢話!我是那樣的人嗎?”老爹瞥了蔣赫地一眼,又喊:“蔣書傑,你過來,把你嫂子給抱回去!”
“啊?抱她?”蔣書傑不哭了:“她,她沒穿衣服啊,男女授受不親啊……”
“這是你嫂子!你腦子裡想啥呢?你還是不是人?!”蔣赫地又想打他了。
“那她會不會咬我?”
老爹生氣了:“你要是不抬回去,等這孩子胎死腹中了,他們孃兒倆都會咬你!”
蔣書傑臉一白,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這邊跑:“我抱,我抱,可千萬別叫她咬我,陳兄弟,她要是咬我,你還戳她,拔頭髮扎他啊。”
“廢話咋恁多?!”老爹說:“老蔣,你把他娘揹回去。”
“晦氣。”蔣赫地說:“沒吃成她做的飯菜,還得把她揹回去。”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是怨氣消散了還是怎麼回事,月亮竟然露出了半邊,夜色也稍微明亮了些。
老爹看看蔣書傑,問:“今天夜裡的事兒,回去知道不知道咋說?”
“知道,知道,我也是副隊長裡。”蔣書傑一把抱起何氏,說:“我嫂子死了,我哥受不了這打擊,就也跳河了,我得跟上面申請申請,扶個正,讓我接替隊長一職,繼續搞革命工作,抓生產建設,不能叫我哥白死……”
蔣書傑話音未落,何氏的腦袋突然一偏,拐入蔣書傑懷中,那張臉,正好對著蔣書傑的臉,何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蔣書傑怪叫一聲,手一哆嗦,就要拋屍,幸好我在旁邊看著,見勢不妙,立即扶了一把,這才沒有讓蔣書傑把何氏丟到地上。
“廢物啊你!”蔣赫地忍不住踹了蔣書傑一腳:“想死呢不是?”
“不是,我嫂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