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那你去探探路?”
薛笙白不吭聲。
叔父罵道:“有膽子就滾蛋,沒膽子就憋住!成天就你的歪嘴話多!”
薛笙白大怒,只喘粗氣,不敢還嘴。
許丹陽賠笑道:“前輩,咱們真的不走了?在這裡待一宿?”
“不走了,等會兒都找個樹杈子睡**。”叔父道:“你有喝的、吃的東西沒有?拿出來分分,快渴死、餓死了!”
許丹陽道:“水我這裡沒有,吃的東西,我有些特製的壓縮餅乾,不知道您吃不吃得慣。”
叔父道:“拿來,我不挑食。”
我因為餓得很,便狼吞虎嚥吃了一包巴掌大的壓縮餅乾,給噎了個半死。
袁重山看見,說道:“陳世兄,我這裡有水,要麼?”
我翻著白眼,連連點頭。
袁重山背了個綠色的軍用水壺,看著不大,卻很容物,我喝了個舒暢,又給叔父喝,輪番幾次都沒喝完。
許丹陽、計千謀、薛笙白只慢慢吃餅乾,卻不喝一口水,嘴唇都乾的起皮了。
邵如心既不吃,也不喝,就釘子似的矗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我們。那眼神,帶點不屑,還有些悲天憫人,看的我一陣陣心寒,不禁暗忖:這小妮子長大了得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許首領,把這張易的屍體給化了?”薛笙白吃了陣兒東西,一抹嘴,突然說道:“一直留著他,我怕再生什麼變故,也不知道那肉蟲留了卵沒有。”
許丹陽道:“好,化了。”
薛笙白朝計千謀使了個眼色,示意讓計千謀看好袁重山,計千謀點頭領會。袁重山察言觀色,也知道兩人的勾當,只是嘆氣苦笑。
薛笙白拖著張易的屍體到一棵樹下,翻藥兜,撥動藥粉,準備往那屍體上倒,那屍體卻突然傳出一聲喊:“塊給我藥!”
“哎呀!”薛笙白嚇得一蹦三尺高,白著臉就躥了回來。
我們也全都驚得失色!
那聲音是張易的,張易的屍體是要異變了麼?!因為什麼?!又怎麼會這麼快?!
薛笙白喘著粗氣,喃喃道:“怎麼會異變?怎麼會異變……”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黑暗中也瞧不清楚,只有叔父看了片刻,詫異道:“沒動靜啊。”
張易的屍體一動不動,除了剛才那聲突如其來的喊叫之外,再無別的異樣變化。
“可是剛才他就是說話了。”薛笙白驚慌的環顧我們,道:“你們都聽見了?”
“你們都聽見了?”
“聽見了?”
“?”
“……”
一陣回聲,在樹林子裡蕩了開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愕然無比!
計千謀道:“這林子裡怎麼會有回聲?”
“怎麼會有回聲?”
“有回聲?”
“聲?”
“……”
又是一陣回聲蕩了開來。
眾人不禁瞪大了眼睛。
如果說這是在山谷中,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說話有回聲,那不足為奇,可這是一片樹林子啊!
而且之前無論是誰說話,都沒有回聲,現在怎麼突然就有了呢?!
袁重山卻又是興奮又是惶遽,嚷道:“我就說這林中定有古怪!”
“林中定有古怪!”
“定有古怪!”
“古怪!”
“……”
我忍不住大喊一聲:“啊!”
頃刻間,四面八方都是我“啊”的回聲。
“哈哈……”叔父笑道:“有意思!”
“哈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