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跪著了,起來說話!”
經過剛才的那一番話,德慶皇帝好似終於被趙俊臣說服了,神色寬和了一些,抬頭意味深長的打量了趙俊臣幾眼後,又緩緩說道。
聽德慶皇帝這麼說,趙俊臣連忙擺出感激的神情,說了一聲“多謝陛下”後,掙扎著就要起身。
只不過,之前跪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如今趙俊臣的雙腿,已是痠麻的沒了知覺,任是怎樣掙扎,不僅沒能站起身來,還險些摔了個屁墩。
趙俊臣的這般滑稽模樣,讓德慶皇帝不由失笑,心情又是好轉了一些,向著伺候在身邊的太監們吩咐道:“你們也別光看著,快去扶他起來。”
見到德慶皇帝神色漸緩,養心殿裡的太監們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趙俊臣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又聽到德慶皇帝的吩咐後,不敢怠慢,兩名太監快步來到趙俊臣的身旁,將趙俊臣扶起身來。
然而,趙俊臣雖然被太監們扶了起來,但雙腿依舊痠麻,還是有些站立不穩。
看到趙俊臣一臉的苦色,身形搖搖晃晃,緊緊抓著身邊太監不放手,德慶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吩咐道:“再給他搬張凳子,讓他坐下說話。”
聽到德慶皇帝要讓自己落座,趙俊臣心中自然是求之不得,但神色間卻滿是慌亂,連聲說道:“陛下面前,養心殿內,臣又怎可落座?臣站著就行,腿腳一會兒就好了,不礙事的,還請陛下放心。”
德慶皇帝輕哼一聲,說道:“你敢在早朝上當眾駁了朕的顏面,如今卻不敢坐著與朕說話?讓你坐你就坐,矯情什麼!”
在德慶皇帝話聲之間,有太監搬來了一張圓凳,趙俊臣又推辭了幾句後,終究還是坐下了。
待趙俊臣落座後,德慶皇帝又瞪了趙俊臣一眼,說道:“虧你還能編造出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理由!明明就是因為都察院這些日子以來,與你和你那些朋黨屢屢為難,你想要藉機報復罷了,卻還好似處處在為太子考慮一樣!近些日子你別的本事沒漲,口才倒是越發的精進了!”
說罷,也不待趙俊臣反駁,德慶皇帝一揮手,又說道:“不過,看你編造的這些理由,終究還算是有些道理,而且今天早朝上你也算是幫過太子,朕就放過你一次。不過……”
說到這裡,德慶皇帝臉色微寒,盯著趙俊臣的雙眼,繼續說道:“朕對你的寬容,也僅限此一次,下不為例!若是你今後再像今日這般,不與朕打招呼就私做主張,甚至當著百官的面與朕為難,朕就不會只是讓你跪到雙腿痠麻這麼簡單了!朕這麼說,你可明白!?”
趙俊臣連連點頭,說道:“臣明白,今後絕不會如此了。”
這般說著,趙俊臣卻在心中暗暗補充道:“今天這麼做,一是因為迫不得已,二也是為了試探你的反應,今後在勢力未成之前,確實也要做的再隱晦一些。”
德慶皇帝並不知道趙俊臣的心中想法,只是聽到趙俊臣保證之後,神色微緩,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俊臣你別怪朕對你太刻薄,這是朕對你的看重!如今滿朝上下,朕唯有對你最是信任,若是連你也與朕作對,朕就著實不知該再信任誰了,朕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你也要體諒朕的難處!”
趙俊臣點頭,面露感激之色,沉聲道:“陛下對臣的恩情,臣心中深知,又怎敢違背?還請陛下放心,臣今日已是知錯,今後絕不會再讓陛下為難了。”
說著,趙俊臣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不過,臣剛才的那些提議,陛下您怎麼看?”
“你是說,太子身邊的清流勢力一家獨大的事情?”德慶皇帝眉頭微皺,沉吟間點頭道:“雖是危言聳聽,但也確實有些道理。如今太子身邊的清流,確實太多了些,對太子的影響,也確實太大了些,朕為這天下江山的長久穩固考慮,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