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總是好的,自從陛下重建了西廠,朝中廠衛勢力已是讓人側目,我等朝中官員,也皆是心驚膽戰,你我如今身份尷尬,這次與陳侍郎相見,為了轉移廠衛耳目,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想一想還真是令人感嘆。”
說到這裡,霍正源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廠衛之勢,終不可持久,況且廠衛一向是內廷之權,而我朝歷代以來以廠衛之勢弄權干政的宦官,往往都是年後就會被帝王擯棄,更何況以外臣的身份掌控廠衛之權?怕只會被帝王擯棄的更快。
如今有人利用廠衛之權,在朝中興風作浪,好似得意的很,連內閣閣老都不放在眼裡,卻是眼光短淺了,閣老終究還是閣老,地位終究穩固,以廠衛之勢即使能佔一時的上風,但日後終究還是會摔下來……陳侍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霍正源這一番話,算是間接向陳東祥承認了,這次黃有容與趙俊臣的黨爭,是趙俊臣暫時佔了上風。但霍正源同時也是在提醒陳東祥,趙俊臣如今之所以能夠與黃有容抗衡,還是佔著西廠之勢,若是沒有西廠的權勢,趙俊臣不過是一位尚書,是不可能與內閣閣老相抗衡的,而趙俊臣手中掌控的西廠,雖能得一時之利,但從長遠看來,卻反而是趙俊臣的隱患,所以要陳東祥仔細考慮自己的選擇。
就這樣,在不經意之間,霍正源與陳東祥的交涉,已是開始了。
而對於霍正源的暗示,陳東祥自然聽得明白。
但霍正源雖然說得有理,卻還不足以說服陳東祥。
畢竟,長遠的隱患,即使再怎麼嚴重,也畢竟只是屬於未知的將來,而黃有容的憂患,卻是屬於現在,若是這次黃有容在趙俊臣的窮追猛打之下最終不敵,那麼趙俊臣在將來的隱憂再是怎樣嚴重,陳東祥也不可能轉而投靠一個失敗者。
更何況,霍正源雖然暗示了一大堆,但還是沒有明確的許諾給陳東祥好處,陳東祥就更不會輕易表態了。
所以,聽到霍正源的話後,陳東祥卻是不接話題,只是緩緩說道:“下官這些年以來,一直都在工部任職,只懂得修河建城之類的笨差事,又一向是地位低微,對於霍大學士的這些道理,卻是不大明白了。”
陳東祥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又主動提及了自己的“地位低微”,言下之意,霍正源自然聽得明白,卻是終於把話挑明,笑道:“陳侍郎過謙了,以你的才幹,當一個區區的工部侍郎,實在是太委屈了。不瞞陳侍郎你說,其實黃閣老對你早結交之心,而黃閣老他在朝中的權勢影響,陳侍郎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能與黃閣老交好,得到黃閣老的提攜,陳侍郎你自然能夠一展抱負。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尚書之位,即使入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畫大餅任誰都會,所以陳東祥依然只是含笑不語,卻沒有什麼表態。
見陳東祥如此,霍正源卻也不嫌尷尬,只是繼續笑道:“官場有言,這八品升七品,四品升三品,以及三品升二品,是朝中官員晉遷的三道門坎。這八品升到了七品,才算是真正掌控了實權,這四品升到了三品,才算是進入了中樞,而唯有三品升到了二品,也才算是參與到了中樞決策,在廟堂中有了發言之權。而這三道門坎,一旦邁了過去,接下來就算是一片坦途,但若是邁不過去,那一輩子的成就,也就僅限如此了。”
看陳東祥點頭認同,霍正源卻嘆息道:“說起來,陳侍郎你如今身為工部侍郎,官拜三品,正是卡在最後一道門坎上,好似已經有七年時間了。雖然年紀尚且不算太大,但最終能否邁過去這個門坎,卻也難講。相比較起來,那戶部的趙尚書年紀不過是二十多歲,就已是官拜二品,讓人看著著實羨慕。”
聽霍正源這麼說,雖然明知道霍正源這是為了讓自己妒恨趙俊臣,但陳東祥的心中還是不由的浮起一絲嫉妒之情,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