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封密函之中,趙俊臣向何漳詳細交代了蒙古聯軍的動向與意圖。
得知蒙古大軍即將要進攻隴南、一場大戰一觸即發,何漳再也無法鎮定,連忙向信使詢問道:“對於蒙古人的異動,欽差大人可是有什麼安排佈置?是否需要我領兵趕去隴南支援?”
信使名叫李涵,同樣是趙俊臣從京城帶來的幕僚。
聽到何漳的詢問之後,李涵搖頭道:“欽差大人自有安排,何將軍的任務並沒有變化,依然是攻討那些擁兵自重的邊軍武官,依照欽差大人的計劃,戰兵新軍將會在戰事中期加入戰場,負責包圍截抄之事,所以何將軍並不需要急著趕去隴南支援……欽差大人把蒙古人的動向告知將軍,只是因為將軍您乃是陝甘邊軍的棟樑支柱,希望將軍可以心中有數、明白局勢之緊迫,眼下的任務絕不可耽擱太長時間!”
何漳的表情愈加嚴肅,點頭道:“我明白了,還望你回去轉告欽差大人,我何漳一定會在時限之內完成任務,絕不會耽擱戰事!”
李涵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道:“既然何將軍已是明白了欽差大人的意思,我也就不再這裡停留了,因為蒙古人的異動,花馬池營眼下已是忙成一團,我還要儘快趕回總督府為欽差大人分憂,這就告辭了!”
李涵乃是趙俊臣的親信幕僚,按理說他離開的時候何漳就算是沒有親身相送,也應該客套恭維幾句才對。
但何漳此時心中只想著今後的戰事安排,只是輕輕抬手示意之後,就任由李涵離開了。
等到李涵離開之後,何漳的目光轉向了大帳內的另外二人。
這兩人皆是何漳在戰兵新軍之中最看重的武官之一,分別是騎兵營主將毛家棟與與步兵第一營主將劉蠻牛
讓何漳較為滿意的是,這兩人皆是表現不錯,毛家棟依然是一副冷肅模樣,只是眼中閃爍著思索之色,而劉蠻牛則是隱隱有些激動,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
何漳緩緩說道:“蒙古大軍終於有了異動,想要集中兵力攻打陝甘隴南,這正是我等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但在此之前,我們首先還要去攻討那些不服軍令的邊軍武官,所以你們暫且不要向人透露這個訊息,以免擾亂了軍心……還有,我原本是想要在路上慢慢磨合將士,讓他們逐漸加快趕路速度,但如今看來,這般做法已是不合適了。為了避免耽誤戰機,明天的行軍速度必須要進一步加快……武官們也要加緊督促,不能再讓太多士兵掉隊了,今天已是因為這種事情耽擱了太多時間……若是再有將士掉隊,也不必刻意等待他們,以戰兵新軍計程車氣與待遇,士兵們就算掉隊也不會逃跑,可以讓他們自行前往榆林南路歸隊……”
說話之際,何漳的目光盯在劉蠻牛身上,問道:“蠻牛,沒問題吧?”
劉蠻牛猛地站起身來,大聲答道:“何將軍放心,從明天開始,我步兵第一營絕不會再拖後腿!”
何漳麾下集中了騎兵營、火器營、以及步兵第一營,其中騎兵營全是乘馬而行,趕路之際最是輕鬆,火器營計程車兵大都只是揹負火統而行,行軍路上也沒有太大負擔,但劉蠻牛的步兵第一營就有些拖後腿了,因為裝備精良的緣故,步兵第一營的將士大多是揹負著沉重的甲冑與武器趕路,不僅是速度更慢,體力也消耗更多,今天戰兵新軍所掉隊的將士,絕大部分人都是出自於步兵第一營。
這是客觀情況,所以何漳也沒有怪罪劉蠻牛,只是見劉蠻牛的情緒有些激動,與他一貫的沉穩表現大不相同,不由眉頭一皺,問道:“怎麼?馬上就要與蒙古人決戰了,蠻牛的心情有些激動?”
劉蠻牛微微一愣,才發現了自己的異常,然後他的表情再次變得沉穩,聲音含著一絲冰冷肅殺之意,點頭道:“卑職只是覺得,自己總算是可以殺敵為家人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