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有可能,梁輔臣的這般懲罰就已經是寬大處理、顧念舊情了。
所以,這名信使雖然是有些肉疼,但還是感激不盡。
這名信使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過樑輔臣的眼睛,但梁輔臣表情不變,只是揮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順便幫我把徐文清喚來這裡,我有事交代他。”
等到這名信使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房間之後,梁輔臣卻是暗暗想道:“記得他家中老父一直是年邁多病,我如今罰了他三個月的月銀,他的家中用度必然是無法週轉……再過幾天時間之後,這三個月的月銀還是要找理由還給他才是……”
終究只是小事情,這般念頭在梁輔臣的心中只是一閃而過。
下一瞬間,梁輔臣就已經開始再次考慮趙俊臣的事情了。
“我這一次收到訊息,因為意外晚了四到五天時間,但趙俊臣的信使若是沒有同樣出現意外的話,必然是要比我提前好幾天收到訊息,但他這些天以來一直是不動神色,沒有顯露出任何跡象……
趙俊臣不過是年紀輕輕,但他的城府心機,卻是要比許多朝中老臣還要深沉許多!若是尋常人收到這般喜訊,得到了入閣與封爵的賞賜,必然是喜不自禁、到處炫耀,唯恐別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但趙俊臣卻是可以耐住性子,竟是沒有透出任何訊息,當真是可怕……”
暗思之際,梁輔臣的眉頭越皺越緊,愈加認為趙俊臣的城府心機太深,今後註定會是成為朝廷的隱患。
梁輔臣自然也明白趙俊臣故意隱瞞這項訊息的原因,這項訊息一旦是傳揚出去,趙俊臣的聲勢必然是大為增漲,但所有官員得知了這項訊息之後,也就會明白趙俊臣很快就會返回京城了。
正所謂“現官不如現管”,若是趙俊臣很快就要離開花馬池營、返回京城,那就代表著梁輔臣很快就會成為陝甘三邊的最高掌權者,眾位官員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們對待趙俊臣與梁輔臣的態度就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所以,趙俊臣索性就瞞下了這項訊息,眾位官員也就不知道趙俊臣很快就要離京的訊息,依然是把趙俊臣視為陝甘境內的最粗大腿,紛紛是棄了梁輔臣轉而投靠趙俊臣,而趙俊臣趁著這段時間的眾位官員百般討好自己的機會,許多事情操作之際也會容易得多。
想到這一點,梁輔臣忍不住怒哼一聲,表情也變得有些難看。
梁輔臣並不是聾子瞎子,自然是明白這段時間以來陝甘各地的督撫總兵們爭先拜訪趙俊臣的事情,趙俊臣與這些人私下密談之際,也不知道達成了多少秘密交易、收穫了多少好處!
事實上,梁輔臣如今對於趙俊臣已經快要忍無可忍了,這不僅是因為梁輔臣察覺到了趙俊臣對於朝廷的隱患威脅,也不僅是因為梁輔臣懷疑趙俊臣就是指示馬匪綁架自己的幕後主使,更也是因為趙俊臣這段時間以來屢次的撩撥與挑釁,以及陝甘官員們對待趙俊臣與梁輔臣二人之際所表現出的截然不同態度。
梁輔臣也算是心機深沉、善於隱忍之輩,但經過這麼多情況之下,卻也是難以自持了。
“可惜了,這項訊息確實是來晚了幾日,否則我就可以提前傳揚出去,也就可以破壞趙俊臣許多謀劃……如今已是耽誤了時機,趙俊臣的諸般計劃已是進入正軌,只怕是沒有任何作用了,反而是提前洩漏了聖旨內容、會損及朝廷的威望……”
而就在梁輔臣暗思之際,梁輔臣的幕僚徐文清推門而入。
梁輔臣經營了這麼多年,手底下自然是有不少人才,徐文清就是排名靠前的幕僚,一向是精明強幹。
見到徐文清出現之後,梁輔臣開口問道:“這些日子以來,張道真與李洪那邊可有傳來什麼訊息?”
梁輔臣被許慶彥從馬匪手中搭救出來之後,就懷疑自己被馬匪綁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