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也追不回你。”
“只是個夢而已。”
辰南枝猛地抬頭,急急道:“可是那太真實了……我……”
安然伸出手指抵上他的唇,揚起一個輕而暖的笑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無論你在哪裡,我會一直陪著你……
”
初來乍到,我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你。
年弱無力,陪伴我的第一個人,依舊是你。
南枝,你可知,我又是為才何留在忘川?
意料之中的,該來的終將來臨,意料之外的,來的卻是如此之快,快到安然還沒來得及佈置好剩下的事情,沒來得及憧憬一下未來,甚至沒來得及做好道別。
留在心中唯一的遺憾,卻是,他從始至終都還沒有親口說出過一句話。
他愛他,愛到樂不思蜀,愛到忘記回家的路,愛到心裡一想起他就有著淡淡的暖意縈繞。
所以啊,明明該被“清君側”的是他,是辰南枝!
安然站在辰南枝身側,一襲玄黑的衣袍與辰南枝那青灰的薄紗相襯,在一眾粗布短打的教眾面前極為顯眼。兩人身後是連綿深邃的幽冥山,蒼翠的顏色在豔陽的照耀下卻更覺陰翳,當真宛如那幽冥九泉的山,依稀可聞百鬼的哭號。
“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違背忘川閣的規矩。”辰南枝冷眼看著面前一眾舵主,眉目間是毫不掩飾的倨傲神色。
“規矩?”一人冷笑上前,一揮手中長劍,遙指辰南枝朗聲道,“敢問辰大閣主可曾把忘川閣的規矩放在心上?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妖人,究竟在您耳邊讒言了些什麼,竟讓您破了規矩。”
辰南枝蹙眉,隱在袖中的手下意識的去尋身旁安然的手,卻彷彿想到了什麼,猛然僵在半途,只捏緊了拳頭又垂回身側。好在衣袖足夠寬大,把辰南枝的一點小動作皆盡掩去,外人看不出來,卻逃不過身旁安然的眼。
“不知閣主可曾知曉,就是您身旁的這妖人整出了些什麼么蛾子,弄了個輪迴將忘川閣上下整的苦不堪言,各分舵處處受制,如今我們就是來除了這人的!”
“受制?”辰南枝眯了眯眼,殺氣隱隱透出,卻驀地感覺到有人牽住了自己的手,微溫的觸感融化了自己指間的寒意。辰南枝微微定了定心神,抽出腰間摺扇在身前展開,潦草的“君”現在眾人眼極為扎眼,他卻是勾起唇角邪笑起來,“你是說受制於那些所謂的江湖正道,還是受制於忘川閣總舵?”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
“辰閣主此言差矣,只要忘川閣不再幹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我們武林盟自然不會為難於忘川閣。”
寂靜中,一個蒼老的聲音破空而來,宛如天際神佛之音,穿透整個身心。眾人皆是心下一凜,一股寒意從頭到腳襲來,辰南枝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冷汗漸漸浸透了手心。
千里傳音!
能將千里傳音發揮至如此境界的,除了武林盟已經歸隱的大長老,再無第二人。
第二十四章
安然察覺到了身旁人的不安,微微向他身側挪了一小步,兩人寬大的袖子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就僅僅是並身而立,只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兩人藏在袖子裡的手十指緊緊交握在一起。
——不用擔心,我一直在你身邊。
安然的食指在辰南枝的手心輕輕刮搔著,輕輕的癢意漸漸淡去了辰南枝心頭的驚駭,明知眼下狀況不妙,卻依然安了心。
“我忘川閣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區區家事竟然還要勞煩武林盟長老出山,小子當真受寵若驚。”辰南枝眼帶寒光,視線如芒般掃過眼前眾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從長老出聲後就不再躲藏的武林正道們,旋即凌厲的視線再次轉到前面的各位舵主身上,“看來你們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