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八年,我們從未見過她有客人來訪,就憑這兩點,不就是已經有點奇怪嗎?”但看她的神氣,“奇怪”之處,顯然不止這兩點。
完顏鑑不能不問那女僕了:“那個人是誰,他來我家做什麼?”
那女僕道:“事情是這樣的,後園有個花架塌了、高大叔年老體弱,叫他一個同鄉來幫忙重修花架。”女僕口中的“高大叔”乃是完顏夫人唯一的男僕人。
金夫人道:“那高老頭好像也走了吧?”
那女僕道:“不錯,高大叔年老思家,夫人給他一個月假期,讓他回鄉探親。修花剪草的事情不用多大氣力,我可以兼顧。”
金夫人道:“這可真巧啊。那陌生客人剛剛來過,高老頭就要回鄉探親了。”女僕人已經說明那人是請來做“散工”的,她還是稱為“客人”。
完顏鑑不禁眉頭一皺,說道:“大哥、大嫂你們對那人有甚懷疑也不妨對我直說!”
金夫人道:“那個高老頭是什麼地方的人?”
完顏鑑道:“我也不大清楚——”把眼睛望向那個女僕。
那個女僕道:“高大叔是山東荷澤人。”
金夫人道:“這就是有點奇怪了,你不是說那個人是高老頭的同鄉嗎?但那個人卻好像是江南人氏。”
完顏鑑詫道:“嫂夫人,你又怎知道他是江南人氏。”
金夫人道:“超嶽,還是你來說吧。你知道得比我多。”
金超嶽道:“如果老盧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還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呢!”
完顏鑑道:“老盧,那個老盧?”
金超嶽道:“就是那個以前曾經在令伯手下當過差的盧志高,他現在已經是大內侍衛,並且是得到皇上思賞二等巴圖魯頭銜的了。他也是住在釣魚臺的,那天他恰好休假在家。
完顏鑑道:“盧志高認識那個人?”
金超嶽道:“盧志高本是江南漢人,不過他的來歷大概你還不很清楚吧?”
完顏鑑道:“願聞其詳。”
金超嶽道:“他是江南黑道上出身的,後來在江南站不住腳,才跑到到咱這邊來。”
完顏鑑暗暗吃驚,說道:“這件事和他的來歷有何關係?”
金超嶽道:“當然有來歷,就因為他是江南黑道的出身,所以他才認得那個客人。完顏大人,你可知道江南有個王宇庭嗎?”
完顏鑑大吃一驚,說道:“太湖七十二家水寇總飄把子的那個王宇庭?”
金超嶽道:“是呀,就是這個王宇庭。這個王宇庭不但是和南宋官家作對的太湖盜魁,他也曾和咱們大金的官兵打過仗的。”
完顏鑑道:“盧志高認得果然是他?”
金超嶽道:“但願他是認錯了人。不過王宇庭生南人北相,相貌是比較有點特別的,盧志高曾經和他喝過血酒,似乎不至於認錯人吧?”
完顏鑑說不出話了。
金夫人道:“還有一樣奇怪的是,那天是那小丫頭送‘客’出門的。假如那人真的只是高老頭請來的散工,似乎用不著夫人的寶貝丫頭來送他吧?”
完顏鑑面上變色,說道:“嫂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心有所疑但“莫非你是懷疑內子和王宇庭有甚關係”,這句話卻是不敢問出來。
金夫人淡淡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王宇庭來過之後,那個丫頭就不見了。我還以為那小丫頭是跟王守庭走了呢。現在才知道,原米是尊夫人將她送給別人,我還能有什麼懷疑呢?“她這樣等於是明白告訴完顏鑑,她實在是已有懷疑。
完顏鑑只好裝呆,哼一聲,說道:“此事我是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待高老頭回來,我仔細審問他。”
金夫人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