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好人,給小姑子多準備些嫁妝。反正磚廠又不會陪給潤葉,有下蛋的金母雞在,錢還能少掙嗎?
兩位母親細數了最近幾年附近大姑娘小媳婦的嫁妝行情,熱切的討論該給潤葉準備些什麼,才能讓她到了城裡不被人笑話。
她們並不知道,許向前已經打算在醋廠裡一直幹下去,將來結婚後,他和潤葉也是住在這的時間長。
向前媽拿著生辰八字找人算好日子之後,大家就開始為潤葉和向前的婚禮忙碌起來,潤葉也被她娘逼著,緊急學習各項家務。倒是新郎官許向前活脫脫的一個甩手掌櫃,一整天也見不到人影,連他親媽都忍不住要抱怨他兩句,不過大家倒是錯怪他了,他最近正因為擴大醋廠的事情忙得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如今的“老張家”香醋、陳醋已經牢牢佔據了黃原的市場,正在向全省乃至臨近省份鋪開。許向前趕在結婚前兩天,堪堪把新的機器弄回來。
向前和潤葉的婚禮是在縣委招待所辦的,一切都是這個時代小縣城的最高水平,各個公社手藝最好的大廚都被請來了,在坐的都是縣裡的領導,向前和潤葉是坐著掛了紅綢子的小車到的。
婚禮當晚小夫妻倆住在許向前家,因為兩個人都在躍進公社工作,過完婚假就又都回來了,向前媽對此還有些不高興,不過許向前把責任都攔在自己身上,潤葉只是被婆婆叮囑了好多如何好好照顧向前的話。
既然結了婚,向前就不用再住在辦公室裡,他和潤葉一起住進了張有堂家,不過許向前覺得常年住在老婆娘家不太好,買了村裡一戶人家的舊窯,準備重新拾掇拾掇住進去。賣給許向前窯的就是當年跟著張有堂幹過活的一個攬工漢,如今自己做了包工頭,掙下了些錢,又重新營造了一院新地方,就把老地方賣了。正好是專業建房子的,屋主答應按照許向前的要求幫他們把房子修好。
看著向前和潤葉有了自己的小家,田蘭很為他們高興,有一天和婆婆說起這件事,田蘭順嘴說:“咱家這本來是一院三孔窯的地方,旁邊的那個小土窯咱要不要推了,重新修起來。”
“別,你可千萬別,柱子爹是為修這窯死的,這窯擺著就是我的念想,說什麼也不能推了。”秋天到了,柱子娘又開始咳嗽,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赤腳醫生給開的藥也壓不住了。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好,總是在家歇著,她開始頻繁的會議以前的事,柱子爹的種種好就是她最樂意提起的。連小海也知道,爺爺活著時是能扛300斤糧食的大力士。
看著婆婆的病容,田蘭再次勸說:“娘,你就聽我的吧,咱別在公社讓那些赤腳醫生看了,我帶您去縣醫院好好查查吧,沒病咱也求個心安啊!”
“廠子裡頭那麼忙,你還是好好看著廠子吧。我沒事,就是年輕的時候累狠了,在家多歇歇就行。”柱子娘不願意去,農村人不到生死關頭的大病,都是不願意往醫院跑的。
田蘭說服不了婆婆,準備明天找姐姐商量去,哪怕是綁也得把婆婆綁到醫院去。再說咱醫院裡頭有人,向前媽就是縣醫院的大夫,提前打個招呼,去了就能找個老專家好好瞧瞧,也費不了什麼事。
晚上田蘭打水給小海洗的時候,發現他的膝蓋上有一塊淤青,擔心他又被人欺負了,一邊給他熱敷一邊問:“小海,你這腿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了?”
張家棟走後小海很是傷心了一陣,不過孩子的忘性也大,跟著貓蛋狗蛋和附近的孩子玩熟以後,臉上也有了笑模樣。
天氣最熱的時候,村裡的孩子都去河道邊玩水,小海也跟著一起去。有一天田蘭正在醋廠點貨,狗蛋氣喘吁吁的跑來找田蘭:“舅、舅娘,你快去看看吧,二狗子他們把小海摁在泥地裡打呢。”
田蘭聽說小海被打,恍惚了一下,問狗蛋:“怎麼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