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結了婚再打胎那是天經地義的不但不受批評反而會得到表揚:你看人家侯梅生同志為了革命工作孩子都不要……
侯梅生見到董榆生的時候正趕上工廠下班、食堂開飯。董榆生右手端一個帶把的缸子裡面盛了一樣菜:冬瓜燒臘肉左手夾兩個饃。一看到她董榆生放慢了腳步笑笑問:
“梅生?你來了你找誰?”
梅生故意賭氣不回答瞥了董榆生一眼嘴撅得老高老高嗔怪道:
“不能找你嗎?當了多大的官架子大的嚇人!”
“噢那就進屋說。”
梅生坐在董榆生的床上左右看看最後把眼光停在董榆生的身上越看越不是滋味:部隊下來幾年了還是那老虎下山一張皮的黃軍裝帽子洗得白很舊的大頭鞋肯定是當兵時的。人也明顯地消瘦了兩頰凹陷黃黃白白的臉龐上只有一雙大眼睛還像剛復員時的董榆生……
董榆生在桌子上鋪一張白紙把兩個饅頭放在上面。又從桌子上的抽屜裡拿一雙筷子出來用暖水瓶裡開水燙燙遞給梅生說:
“梅生你先吃吃完我再去打。”
梅生噗嗤一笑說:“等我吃完再去打人家早下班了食堂又不是專為你服務的。”
董榆生不好意思地搖搖頭為難地說:“我就這一副吃飯的傢什平時也沒有什麼人來找我。”
梅生心裡掠過一絲悲切。稍傾她立刻轉憂為喜臉上露出些笑容揶揄道:“算啦算啦!不用勞你大駕今天我是客人請主人的客。瞧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剛煮的醬肉、一個豬耳朵、半個肚子一個肝子夠咱倆飽餐一頓的了吧!還有一瓶酒不過你要少喝。”
侯梅生這才把肩上的挎包取下來一樣一樣往桌子上擺東西。
“梅生今天啥日子?讓你這麼花錢?”董榆生驚異的說。
“也沒花什麼錢。我們科室馬師傅的愛人是管理員今天食堂殺豬我走了個後門。而且今天是我第一次開工資又是第一次登你的門……”
董榆生找了兩隻酒瓶蓋兒充作酒杯拿兩支毛筆洗劇乾淨調過頭來當筷子使。梅生站起身親自斟滿兩“盅”酒悽楚的眼神一閃嘴角邊兒上帶出微笑:
“榆生喝吧!咱倆一塊喝喝了三杯酒我和你有話說。”
“有話就說嘛!還繞那麼大的圈子?本書轉載bsp;董榆生一進門就覺著侯梅生不對勁心裡老是犯嘀咕:梅生今天咋了?神神道道的好像藏著什麼多大的秘密。他對梅生一直存有好感。小時候他不懂當兵四年一天一個變化他才朦朦朧朧地意識到他好像是愛上梅生了。部隊上有紀律義務兵不準談戀愛再說他也沒幹出什麼名堂而且人家梅生早有約定:誰先入黨提幹誰……所以他從來沒有給梅生寫過半個字的信件。復員回來只是在父親的墳頭見過梅生一次只這一次就把他對她的那一絲溫情擊得粉碎。真可謂時勢造就英雄他現此梅生已非彼梅生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存在鴻溝而且產生了距離他們倆已經不可能坐在同一條板凳上說話了。前不久回家的時候聽人說梅生招工進城了去的是一家兵工廠要求條件很嚴一般人進不去。工資高、待遇好去的知青大都是幹部子弟。又說梅生和朱三不知為啥事鬧翻了臨走時幹了一仗。其父侯志國也氣了個半死自打梅生走後老侯就躺在床上沒起來過。
眾人所說不知是真是假。今見梅生專程來看他雖然說有些意外但還是心存感激心想人非草木梅生對他總算是還沒有完全忘卻。他、梅生還有那個朱桐生本都是童年好友朱桐生和他如今已是形同路人見面不翻白眼就算客氣了如若梅生和他中間再橫一堵牆他就真的會懷疑是自己的毛病了。梅生一來恩怨全釋他心裡一熱正想表達幾句感謝的意思猛聽梅生話中有話就放下手中的瓶蓋子單等梅生把話說完。
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