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見真讓人焦心”。
梅生隨著董榆生進了他的客廳。董榆生開啟電熱水器先倒了一杯茶放在梅生前面的茶几上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著茶杯坐在梅生對面。
足有停了半個多時辰兩人都沒有說話。客廳裡燈光很亮亮得就像白晝又看不見電燈在什麼地方裝著。隔壁房子裡母親偶而大聲咳嗽幾聲爺爺的呼嚕依舊驚天動地。
梅生是有求於人自然是她先開口。她抬起眼睛看了看榆生很費勁地笑笑說:
“榆生你生我的氣了?”
“我憑啥生你的氣我連我自己的氣都生不過來呢。”榆生說是不生氣卻是低著頭賭氣說話。
“前天你上魏秀枝家路過我的家門口也不進去坐坐”。
“有那個必要嗎?”
“昨天他回家我才知道你上法院了”。
“不是我想上法院。人家不傳我我沒事跑那兒幹啥?”
“你別誤會這不是我的主意我攔不住他”。
“誤會有什麼用反正堂也過了”。
“榆生你看我一眼好嗎?我求你了”。
“看不看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沒見過”。
“多少年了我有一肚子話要對你說。不是你今天財了我才來找你。當初我嫁給他也並不是要圖他的什麼財產”。
“我財是我自己掙來的。又沒偷、又沒騙、更沒訛誰一分錢”。
“我知道你心裡有氣都這麼多年了大家誰還不知道誰呀?”
“我不管那麼多我只想對你說你是你我是我。你當你的科長我做我的農民。我保證不會煩你去你也不要來找我”。
“不。榆生。榆生哥你大我一天也是我的哥呀!如今妹妹掉到井裡頭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吧!小時候你還從澇壩裡撈過我呢!”
“你們兩個一個是zf官員一個是保密廠的大科長我能救得了誰?”
“只有你才能救我榆生。前幾天他回來逼著我上法院說我即使不去法院也要傳票。我不能去呀榆生哥。兒子不是你的咱不說可兒子也確實不是他的呀?”
“那是誰的?”董榆生突然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他驚訝地抬起頭來看梅生侯梅生已是淚流滿面。
侯梅生聲淚俱下:“那年為了一張招工表格.我才惹下這塌天大禍。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我想和你飛行結婚或者是生米做成熟飯再想辦法把娃娃打掉。我知道你心眼好一定會原諒我的。可是當姓朱的知道我們的事以後連夜跑到我們廠又是威脅、又是恫嚇還說大嬸是特務單位要是知道了非開除我不可黨籍也保不住。我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又為此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我能忍心丟掉嗎?後來他知道我懷了身孕他立刻就認定是你的我又不便說明只好就預設了。他千方百計不讓我做掉孩子說有一天要和你算賬。我讓你背了十幾年的黑鍋我對不起你呀榆生哥!……”
董榆生想起那個風雪夜、那個破窗戶洞、那個卑鄙的身影和那四塊爛磚頭……
“我和他生活了這麼多年是人是鬼我看得清清楚楚。我這人好面子、怕丟人.不敢說離婚。他就抓住我這個弱點。在外面吃喝嫖賭從不管家一回來見了孩子張口就是‘小雜種’還給孩子起名叫‘朱鎮宇’意思是拿孩子來鎮你。這個人心比蛇蠍好狠毒哇!”
董榆生點了一支菸狠命地抽了幾口。站起來端起梅生的茶杯說:
“水涼了我給你換換”。
“說完又走到牆角衣架上抽了條毛巾遞給梅生。隔壁老母親又一次出了訊號連續咳嗽了幾聲。董榆生站起來把門開啟一道縫以便煙出去然後回過頭來說:
“梅生我理解你了你受苦了。“
沒想這一說梅生反倒放聲大哭起來:
“榆生哥要是換了別人我早就說了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