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海蕾原本是想借口喝水,以逃避內心的掙扎,沒想到方起身,便被眼前景象愣住,再也移不開視線。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銅門,白色的窗簾,一切都是白的。
這個房間的擺設及佈置,竟跟她記憶中的廳堂一模一樣,著實令人驚奇。
受眼前的景象吸引,她像個闖進迷宮的小孩般走下床,環視周遭的一切。
房間的正中央甚至擺了一臺白色鋼琴,跟她在澳門的那臺鋼琴是相同款式,連牌子都一樣。
她忍不住好奇地走近鋼琴,開啟琴蓋,按了幾下琴鍵試音,清脆琴聲倏地充滿一室,引來她驚奇的眼神,也引來侯衍的輕笑。
她真的好有意思。
“這臺鋼琴跟我的一模一樣耶!”她掉頭看他,興奮的微笑。
“真的?”他雙手插進褲袋走到她的身邊,眼中盡是笑意。
“真的。”她沒注意到她已在無意中洩漏身分,只忙著注視眼前的鋼琴。“不過你這臺鋼琴較新,我的已經用很多年,音色差很多了。”
說起來不得不令人感慨。以前她家正興旺時,賓客滿室,用的吃的都是最好的。為了鼓勵她彈鋼琴,她爹地還特地買了一臺白色鋼琴給她,讓她在會客廳裡表演。
只是時過境遷,以前那間美輪美奐的會客室,在用地不夠的情況下改建為餐廳,希冀能為垂垂老矣的酒店增添新的風貌。誰知道卻是毫無效果,反而增加新的負債,她最喜愛的豪華廳堂,也正式走入歷史,徒留記憶憑弔。
“這個房間是不對外開放的,是我自己的秘密。”
薛海蕾感慨人事滄桑,他反倒說起心事來了。
“為什麼?”她好奇的看著他。“這個房間佈置得這麼漂亮,如果對外營業,一定能賺很多錢吧!”
“一個晚上十二萬,不包括管家。”他承認。
“那你為什麼不租出去?”經他這麼一提,她才注意到這個房間有多大。“我打賭你若肯對外開放,一定有很多人想住。”
“是有很多人對這個房間表示過興趣,但我還是不想對外開放。”侯衍對自己飯店的設計極有自信。畢竟這集合了多人的心血,尤其是這個房間,更是活生生把葡萄牙風情整個搬來,沒有理由租不到這個價錢。
“為什麼?”他透露得越多,她就越好奇,越想知道答案。“為什麼你不對外開放?”
“因為愛麗絲。”他說。
“愛麗絲?”她愣住。
“嗯。”侯衍笑得很甜蜜。“這是我特別為她準備的房間,當然不能對外開放。”
簡單的一句回答,卻說明了很多事,其中最教她難過的是他對“她”的感情,教她差點當場眼淚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愛麗絲”是誰,但她嫉妒他對她的專注。她想起他在酒吧中的談話,想起他的雙手是如何的劃過琴鍵,恍若在愛撫情人般的溫柔細膩,這種種景象,都讓她無法再保持客觀,亦無法剋制。
“抱歉,闖進了她的專屬房間,我馬上走。”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挫折感,薛海蕾合上琴蓋就要離開。
“別急著走,Alice。”他抓住她的手,將她定在原地。“如果你現在走了我會很傷腦筋,這個房間可能永遠無法再對外開放。”多浪費。
他的意思是?
薛海蕾搞不懂他想表達的內容,臉上表情呆得像鵝。
他只得搖頭。
“我所說的『愛麗絲』指的就是你,小傻瓜。”侯衍主動指點迷津。“你就是我口中的『愛麗絲』,這個房間的主人。”
她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可是……
“我的英文名字是Alice沒錯,但跟這個房間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