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可不是好名聲。”
為了要債,這女人可是一步不讓的。
老嬤嬤咬咬唇,道:“好,成交!”
惠惠點頭道:“這房子只要二百零五兩,你們誰願意買下,需要幫我安葬小寶。”
東巷的宅院,這個價值得。
劉嬤嬤道:“我家東家可要,若不陳家娘子就等老身回去問問?”
“不行。”惠惠一口回絕了。
她自己髒了沒關係,不能讓她的家也淪為暗娼館。
一旁的一箇中年商人道:“這房子我買了。”
惠惠道:“是孔大哥吧?”
“是,是我。”男人有些愧疚的點頭。
惠惠滿意的笑了:“一言為定。”
眾目睽睽之下交割房產地契,惠惠簽下了賣身契。
她轉頭問道:“楊家嫂子,這下欠款兩清了,能把小寶的屍體還給我了嗎?”
“一個死孩子還當個寶,晦氣。”她轉身帶著丫鬟走了出去。
惠惠摸索著來到門邊,老嬤嬤上前扶住她的手臂:“陳家娘子。”
惠惠笑著道:“放心,我答應你要為你們賺夠回本的錢,我不會尋短見的,容我和小寶道別就跟你走。”
“陳家娘子有情有義,老身信你,只是娘子眼睛不便,讓老身扶你過去吧。”
“多謝了。”
嬤嬤扶著她的手臂,她扶著冰涼的棺木,眼淚順著下巴掉在了小寶的臉上。
她轉頭問道:“孔大哥,將小寶安葬在郊外那片小山坡上吧。春暖花開時,那處開滿野花,小寶年紀小,忽然沒了爹媽陪著,一定很寂寞,看看花草,想必也能寬心。”
“哎!好!”男人答應下來。
惠惠趴在棺材邊,雖然看不見,卻用手撫摸著小寶的小臉,緩緩的道:“小寶,記得孃親給你講的故事嗎?好男兒志在四方,以後沒有爹孃陪著,不準哭鼻子。
若是遇上你爹爹,有他陪著你也是好的。告訴你爹爹,孃親沒有背信棄義,答應他一輩子只嫁給他一個人,便不會嫁給第二個人。”
“等娘還清了債,自個兒去找你們爺兒倆。”
“下輩子,孃親一定要做個有用的人,那時候,小寶還來做孃的乖孩子好不好?”
香苑花廳裡的惠惠臉上綻開笑容,問道:“姑娘,景玉有什麼信?”
攸寧閉目一瞬,一字一句的道:“惠惠吾妻,見字如晤。為夫遠去南蠻之地經商,途中遇一女子,其形甚美,其性嘉柔,吾心甚喜,已娶其為妻,歸期無期。以此書作長別,卿可改嫁。”
卿可改嫁。
最後四個字,像是重錘一樣,連攸寧都覺得有些說不出口了。
惠惠臉上呈現出灰敗的神色,而這灰敗,才是她的靈魂。
“原來,他是另娶他人了啊。”
這一聲長嘆,話音落地,一口鮮血從她唇間緩緩淌了出來。
攸寧道:“你先彆氣,我告訴你的是他讓我轉達的話,下面要說的是我所見。”
“姑娘請講。”惠惠道。
“實不相瞞,我乃一修仙者。陰差陽錯犯了重罪取到陰司酆都鬼城,臨走的時候,守山的金雞叫住了我,說是讓我傳達這封口信給你。想必那金雞就是陳景玉死後的化身,它用身上金色的羽毛換取了我為它傳信,扯下羽毛時,痛不欲生,皮肉連帶著血,你可明白它的苦心?”
她心念一動,從儲物袋裡拿出幾片金羽送到她顫顫巍巍的手裡。
“這便是它的羽毛化成的金子,給你留下做紀念吧。”
惠惠手指撫著這冰涼的金子,微笑著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她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