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娘微怔,被月清盡收眼底,她嘆了口氣說:“王爺自是好高之人,與我這等小民相識,怕是汙了他的名聲吧。”
簡單一句話,把月清堵得無言以對。尷尬的笑笑,繼續走著。
漸漸的聽到有水聲入耳,梔娘加緊了腳步,不為逃避什麼,只為不想再記起那不堪的一幕。
天空如洗過般纖塵不染,平靜的鄉野炊煙裊裊,溪水潺潺的流動,帶走了所有味道。
風清坐在溪邊洗了洗手,取出包子遞給梔娘說:“這也可當午餐,快吃吧,一會兒一起採甜葉。”
梔娘放下籃子說:“謝謝。”
甜葉的葉子圓圓的,小小的,作藤狀,纏著竹子根部,卻不往上遷延,對於治療傷口比金創藥還管用。只是它的生長環境除了要有竹子之外,還要地質足夠溼潤方才生長,所以不是隻要有竹子的地方就有甜葉的。
時間和溪水一起流逝,梔孃的籃子裡已有半數了。直起身子,風清遞上白色的錦絹說:“擦擦汗吧。”
梔娘接過感激的說:“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難得到鄉間走走,我去那邊看看。”風清指著竹林一邊說。
梔娘笑著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
將錦絹揣進懷裡,準備彎腰,就聽到小玲兒的聲音傳來:“梔娘,真的是你呀?”
梔娘抬首,看到小玲兒端著一籃子絲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梔娘笑笑說:“小玲兒,是你呀,嚇了我一跳。”
小玲兒急忙放下絲線,拉著她的手說:“你是不是改變主意回來了,你昨天走後,小三哥兒就一直待在你家等你,今早才被他娘給拉出來的。”
梔娘心下一緊,說:“何必呢,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小玲兒拉著她朝家走去,說:“走吧,小三哥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梔娘停下腳步說:“你弄錯了,我今天來是來採藥的,況且就算我回去,事實即是事實,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可你忍心讓小三哥意志消沉下去嗎?”小玲兒嘟著嘴有些不悅的說。
梔娘鬆開她的手,眸光移向別處說:“時間會像流水一樣遠去,日子久了,再深的掛念也會變淡了。”
“我不會的。”小三突然衝了出來,後面跟著小三娘和幾個鄉親。
“三兒,你又不是找到不老婆,快跟娘回去。”小三娘緊緊的將他往回拉。
小三甩開他孃的手說:“娘,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小三娘愣在那裡,突然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枉我把你養這麼大,難道不比不了這個破鞋嗎?”
梔娘一怔,自己變成破鞋了?小三兒不管母親的大哭大鬧,上前拉著梔娘道:“梔娘,跟我回去,我不介意你的過往,也不會介意別人的閒言閒語,你是要跟我過一輩子,不是跟別人過一輩子。”
梔娘淡淡一笑,說:“小三哥,你放手吧,梔娘配不上你。”
小三用力一拉,梔娘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懷裡,說:“不放,不放,就算死我也不放。”
“放開他。”一聲厲喝,驚得在場的人都尋聲望去。
風清一改往日溫性的一面,表情變得極為嚴肅,似有人在搶他東西一般,扯過梔娘溫柔的說:“梔娘,你沒事吧。”
梔娘輕輕的搖搖頭說:“我沒事兒,走吧,該回去了。”
二人正欲轉身,小三擋在了他們面前,怒視著風清,大聲說:“梔娘,他是誰?”
“風大哥是我的朋友。”梔娘與不轉睛的說,是事實,所以不用心虛。
小三娘站了起來,指著梔娘嘲笑道:“朋友?是姘頭吧,梔娘,你可真有本事,看不上我家小三,就找個小白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