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交易了。周紫東跑去抱病人過來,費君臣坐進了駕駛座裡先給車子打火。
“你舊情人。”費君臣已經判定完。
“我都說了,我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林涼有些惱了,“他喜歡的是我姐!而我最討厭的就是我姐!”
“你因為他喜歡你姐,所以你討厭你姐?”
“不是!因為我討厭我姐,連帶討厭喜歡我姐的他。”
費君臣因為老婆這個不符合常理的邏輯,撩了撩金絲眼鏡:“你姐對你做了些什麼事嗎?”
“所以我說你全想歪了。我不是因為他才心情不好!”林涼發洩完,把臉一側,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費君臣聽出老婆這話裡有幾分真,眉宇間一抹思慮沉澱著。前面周紫東抱著孩子跑了回來,費君臣走下車去幫他們拉開後座的車門。
周紫東把孩子抱進車座後,叮囑他一句:“麻煩,把車速控制一下,情願慢一點。”
“放心吧。”費君臣淡淡道,不與他多說一句話。
林涼側耳聆聽他們的對話,只覺得詭異。自然是因為老公沒有表明自己身份,襯得周紫東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在指揮。
但是,他們夫婦身為醫生,不可能不關心傷者。
費君臣透過車前鏡,一路開車,一路以他人不能察覺的微細角度去觀察傷者的情況。所以,周紫東說控制車速,怕車速過快加重傷口流血,他是不贊成的。在他第一眼的判斷裡,這孩子顯著的呼吸起伏幅度和呼吸滯慢,表明有內傷了,只能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去。
林涼看老公一路飆車,便知道傷者情況不像周紫東所說的那樣只是腿外傷了。
夏利衝進軍醫院裡停在急診室門口。周紫東抱起孩子衝進急診室裡頭。
“你先下車。我去停車。”費君臣對老婆說。
林涼反問:“你不是說不湊熱鬧嗎?”
“是我們送來的,至少要看到是有人幫他正確處理了。”費君臣斟酌著口氣。
林涼想想他這話也有道理,至少回去不用惦記著這孩子有救沒救的。她下了車後,先一步走進急診室去,免得和老公一塊出現時被熟人撞見。這裡是軍校的附屬醫院,緊挨著軍校,很容易撞到熟人的。
不過,現在夜晚九點十點鐘,恰好是急診就診的高峰期。急診室裡頭忙成了一團亂,可不止那個孩子需要救治。
周紫東把孩子放在一張病床上後,只有一個護士過來幫忙,說是抽不出人手。兩人給孩子上了監護設施,顯示出來的心電圖和血壓都不正常。護士趕忙打電話到住院部夜值的心外科醫生下來急診。
林涼見周紫東在病床旁邊站著,不能做什麼事。因為他現在沒有完成調職,暫且不能算是這個醫院的醫生。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能對這裡的患者進行進一步有創傷的醫療行為。於是他秀氣的眉緊緊地蹙著,刀削般的嘴唇緊緊地抿著,像是僧佛一樣極度地隱忍。
這一副神態,讓林涼回想起了多年以前。一個秀氣的少年第一次踏入林家,同樣這般,雙唇緊抿,漂亮的眉宇些微地緊蹙,像是個憂愁的江南美人。
比起儒雅內斂的他,她林涼一直是個假小子,與他完全不搭調。偏偏,林家老爺子大做主張,非要把他指給她當未婚夫。那時她初中還未畢業呢。不過這樁婚事後來老爺子後悔了,不止老爺子,林家很多本來看不起周紫東的長輩都後悔了。周紫東不是個無用的小子。隨著他在學業事業上的節節高升,這個乘龍快婿多的是人想巴結。因此有了後來那件事的發生。
護士打完電話後不久,林涼看見弟弟王子玉匆匆忙忙從樓梯口跑了出來。一見到弟弟,再想到林家人,她忽地想笑:如果林家人知道他們一直不屑的繼父一家,有個這麼出色的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