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出了章家的衚衕,傅清芳吩咐了跟著的一個僕婦:「你找個章家的鄰居打聽一下,章傢什麼人生了病。我在前麵茶樓等著。」
僕婦領命而去,傅清芳帶著明煦去了前面的茶樓,要了一間雅間,又命一個僕婦在外面等候,待去打聽的僕婦回來,直接帶到傅清芳的面前。
等到前去打聽的僕婦回來,傅清芳又讓人去章家老太太看診的醫館打聽,直到午飯時分,才終於把章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病的是章嘉歆的母親,老太太的病的倒不是很嚴重,只是要用人參養著。
章嘉歆家並不在長寧城,因為他在京城做官,家眷們才跟著一起來的京城,當初章嘉歆做官的時候,家裡的女眷還要做針線貼補家用,現在章嘉歆又被罷了官,哪裡吃得起人參。
傅清芳聽僕婦說完,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有了主意。
等第二日去章家拜訪,傅清芳親自挑了兩支上等人參,又選了些常用的藥材,才帶著明煦往章家而去。
今日章嘉歆自然在家,傅清芳與人見過禮,分了賓主坐下,說了幾句客套話,章嘉歆就問道:「師妹昨日的來意,內子於我說了,我才疏學淺,怕是教導不了世子。」
傅清芳就道:「師兄謙虛了,當日您可是二甲進士,學識自然是不必說的,就連父親,對您也是讚不絕口的。小兒頑劣,今年七歲,只在家中被我開了蒙,要是師兄能收下,清芳必定感激不盡的。」
昨日章嘉歆也與夫人商量了,要不要收鄭明煦為徒,張氏就道;「老爺,左右你在家中無事,不如就收下世子教導,別的不說,傅太傅的女兒親自求到了咱們家裡,總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
張氏說的理由只是其一,還有就是若是收下了鎮西侯府的世子,束脩不會少的,怎麼的也算是個進項。
自從丈夫被罷官以後,家裡的生計每況愈下,吃穿嚼用,老太太的藥錢,兒子在城外書院讀書的紙墨筆硯錢,哪一樣不要銀子呢。
這一段時間,她跟女兒沒日沒夜的做活,丈夫也夜夜抄書到深夜,也就將夠吃用,為了老太太的病,家裡已經典當了不少東西了。
章嘉歆自然也是知道家裡的境況的,這都怪他這個一家之主沒什麼本領,害的一家老小跟著他吃苦受窮。
「夫人說的是,傅太傅是我的座師,現在她的女兒求到我了,左右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明日考校那孩子一番,要是合適的話,就收下來,也算是全了座師的恩情了。」
章嘉歆就道:「師妹不必謙虛,世子由你教導過,必定差不了的。」
兩人說了些客套話,章嘉歆就問明煦讀了哪些書,學到哪裡了,明煦都一一作答了,態度不卑不亢,很是自然。
章嘉歆不由得摸了摸鬍子,對明煦十分滿意,就道:「若是師妹不嫌棄為兄才疏學淺,為兄就收下明煦做學生了。」
傅清芳趕緊道:「怎麼會,兄長能收下明煦,是明煦的福氣。」
不等傅清芳吩咐,明煦就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喊道:「夫子。」
既然師徒名分已經定下了,傅清芳立即著手準備明煦的拜師禮,六禮束脩自然是不能少的,除了這個,傅清芳還用紅紙封了二十四兩銀子,由明煦恭恭敬敬的送到章嘉歆手裡。
這些束脩也是章嘉歆開口要求的,傅清芳深知讀書人最有傲骨,若是她跟人討價還價要多給些束脩,反而要惹得章嘉歆不快。
因此她就一口答應下來,反正以後除了束脩,還有四時節禮呢。在別的地方貼補章家就行了。
章嘉歆笑著收下六禮束脩,說了些規矩,又給了明煦一套文房四寶做見面禮,明煦磕了頭起身,這拜師禮才算完成,師徒名分才是最終定下了。
給明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