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這也是困擾了他很久的事情。
他無從查證這件事是否屬實,只能聽葛楊的描述,再加上盛潮汐閃躲的言辭來判斷,而這些判斷最大的依據還是她的態度,她的態度讓他很難確定李峰和她的關係到底如何。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其實他心裡已經有打算。
不管對方是不是她的合法丈夫,只要她不願意,那就不算數,她為此抗爭了七年,已經付出了很大代價,沒有人可以否認她的意志。
“對不起。”
他很快道歉,兩人站在雪裡,很快身上頭上就都是雪,盛潮汐看了他一會,開口說:“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寧箴轉頭在四周看了一圈,抬腳離開,她下意識跟上去,卻發現他過了馬路,朝訓練室所在的大廈走去。
“在這裡不太好吧。”盛潮汐有點擔心,“你的隊友回來看見我,又該對你有意見了。”
寧箴頭也不回道:“那件事錯在我,是我考慮不周,傷害了你和姚垣舟的感情,你不必感到自責,該自責的人是我,我和葛楊之間的事,就當是我對你彌補。”
他不短不長的一句話,就將他替她付出的那麼巨大的代價抹掉了,盛潮汐怎麼可能認同?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葛楊達成了什麼條件,但葛楊那種人,遇見你肯定會獅子大開口,你……應該也不會跟他談判,所以……如果你說要用那個彌補我,那我實在承受不起,更何況,你也不需要彌補我,我不但沒幫到你,還把你的情況搞得更糟糕。”
她低頭說著,最後幾乎自語,寧箴停住腳步,站在大廈一樓裡側的一個房間門外,從口袋取出鑰匙,很快開啟了門。
他走進去,盛潮汐也跟著進去,屋子裡擺設很簡單,一目瞭然,有點酒店客房的樣子。
“球員宿舍。”寧箴簡單介紹,“應急時可以住在這。”
盛潮汐站在屋子裡,寧箴回身將門關上,反鎖,隨後拉出椅子,示意她坐下。
她看了他一眼,他眼神太強烈,她有點不敢與他對視,最後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她落座之後,寧箴走到她身邊,一點點解開她的圍巾,她被動的低著頭,注意到他將圍巾解開之後抖了抖,雪花簌簌落下,她感覺脖子那裡溫暖了許多。
隨後,他修長白皙的手放在了她頭頂,她能感覺到他溫柔地在她頭上拍了拍,隨後長髮被他捋在一起,他微涼的手指來到她的衣領處,翻領大衣上的雪花也被拍掉了。
他很溫柔,動作極輕,幾乎小心翼翼,她很難不產生一種錯覺,一種他將她當做最疼愛的孩子的錯覺。正因為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她才能那麼確定地判斷為錯覺。
他對她真的很好,而且幾乎無慾無求,他對別人都這樣嗎?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抬起頭望向他,寧箴沒有看著她的臉,視線定在她的肩膀處,他的手慢慢落在那裡,手指不知何意地摩挲了一下,慢慢收回,這時才對上她的視線。
現在的氣氛有點過於曖昧,盛潮汐感覺耳根發熱,她不是小女孩,她很清楚她心裡現在那種跳動的不尋常。她有些噎住,想說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可又開不了口。
這次先轉開視線的是寧箴,他靠到一邊的桌子上,雙手抄兜淡淡地垂下眼瞼,盛潮汐遲疑片刻,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在他探究的眼神投向她時,她伸手摘掉了他的圍巾,抿著唇說:“上面的雪化了,你這樣繫著會很冷。”
於是,兩人的圍巾疊在一起,放到了那張一看就很久沒人睡過的床上。
“你在這裡住過嗎?”
話題似乎有些跑偏,他們本該談論葛楊的事,但盛潮汐走進來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卻是這個。
寧箴看了一眼那張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