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這兩位姑娘則是默默地坐在一起,相對無言。
七根伏羲琴絃已找到了六根,還差最後一根陽弦了,卻沒有任何訊息。雪涯回想尋找之前的六根琴絃時,都或多或少的會發現六界之中有異常的情形發生,以帶給大家線索。可唯有如今,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奇詭的事情,因此,對於這最後一根陽弦,也沒有任何線索了。
當然,重鑄伏羲琴的事,只有自己來操心,泓玄他們的心都放在如何營救翩嫿上面了。有時候想想,也不能怪他們,畢竟與翩嫿更早相識,翩嫿陪伴他們的時候更多些,就如同自己的母親,那個當年被他們叫做萱兒的女神。
原來,一切都過去那麼久了啊,有時候想想,連初入人界遇到秦莫承,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低眉思索著,似乎感覺到睡在床上的翎溪微微動了動,雪涯和紫瞳相互對望一眼,連忙上前,果然看見翎溪緩緩睜眼,卻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對上焦距。
“翎溪哥!”雪涯試探著輕輕叫著。
翎溪的目光黯淡了一會,然後企圖微微支起身子。
“別動。”紫瞳柔婉而冷靜的聲音輕輕扶住他。
翎溪幾乎是歇息了好一會才能勉強開口,“天楚呢?”
“啊,天楚哥在外面跟泓玄哥他們聊天呢,怕吵著你所以就沒進來。我這就去叫他來。”雪涯靈機一動沒有說天楚他們依舊是在籌劃如何策劃下一次大戰,也就是營救翩嫿的行動,免得讓他擔心。
“不用……”翎溪緩緩搖頭。確定了天楚確實在,確實是復活了,之前的一切不是夢,他就安心了。
緩緩動了下身子,卻止不住地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身子也難受得幾乎麻木。
“翎溪哥!”雪涯驚了,有點手足無措。
到底還是紫瞳鎮定些,她站起身,然後手中一束溫暖的粉紅色光芒緩緩籠罩住翎溪的身子。
只是,或許是翎溪的傷太重的緣故,紫瞳的法術收效甚微,似乎翎溪只是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卻依舊還是不斷地吐血。
雪涯很著急,想要叫天楚和泓玄他們過來,可是一想他們不是璇夢,就算叫他們來也沒有用。
翎溪藉著喘息的空檔,微微抬手指了指放在屋子角落的煉玉火爐。他現在很冷,冷得無法形容,徹骨的寒氣縈繞周身,紫瞳手中溫暖的法術只起到一點微小的效果,他還是冷得幾乎全身都僵住了。
冰弦所帶來的寒氣果然非同小可。
雪涯會意,將牆角的煉玉火爐挪到床邊較近的位置,火爐裡燃燒的是神界用來煉丹的三昧真火。
可是她轉過身來去握翎溪的手指,卻依然冷得如冰。
紫瞳小心地扶著他趟好,然後繼續運起法術,就算一時難以對他有大的改善,至少能讓他稍微好受一點。
翎溪閉著眼,身體本能地運起微弱的法術與紫瞳相抗。
“翎溪?”紫瞳詫異,他是不舒服麼?重新檢查自己的法術,並沒有錯,應該能讓他好受一些啊。
翎溪體內的靈力依舊微微抵抗著,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冰弦收回了,聚魂之術成功了,他卻莫名地有一種失落與心寒的感覺,似乎自己的存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隱隱渴望著一種自生自滅的結局。
紫瞳只當他是累了想休息了,於是緩緩收了法術,不再動他,然後看著他再次陷入沉睡。
人界,江南,草木仍翠,寒江落雪。
幾乎是從不下雪的江南這一年冬天竟然也零零散散飄落幾枚雪花,映襯著原本還帶著綠意的草木分外玲瓏。
西子湖畔的餘杭,依舊寂靜而清幽。
只是在這並不繁華的街道旁,近日來卻多了一間醫館,醫館外間,坐著三五名前來等候就醫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