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七王爺,且不說實權如何,單是這身份,也會有一幫女子趨之若鶩,偏偏就只有她,眼裡裝不下他一絲一毫。
為什麼,就偏偏是她呢……
尉遲痕嘆息,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門外,垂憐再次進門,見他神情失落地靠在床沿,她皺眉,端著熱湯走了過去。
“爺,不若先喝點湯,等側妃娘娘醒來的時候,您再同她一起用膳可好?”
他看也不看,眸底溢位一絲煩悶,垂憐心知他不高興,卻還是忍不住道,“如若娘娘一直不醒,那您……”
“住嘴!”冷聲打斷了她不吉利的話,尉遲痕抬起深邃的黑眸,只是一眼,讓人不寒而慄。
很顯然那些話,他不愛聽,這就是他,若喜歡,外人多說一句閒話都會反感,如若不喜歡,便是多看一眼都嫌多餘。
手微微顫了一下,垂憐沒敢再說什麼,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她見那人緩緩睜開了眼……
尉遲痕自然也察覺到了,見晴雪醒來,他身軀一震,大掌還包著她的手心,末了,被她緩緩抽離。
晴雪微微眯了眯眼,臉色還有些蒼白,等雙眸慢慢適應房間的燭光後,空空蕩蕩地掃了一圈,隨即收回。
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還疼不疼?”不理會她冷漠的反應,尉遲痕追著她問,她卻是不想回答,乾脆閉了眼。
垂憐見著,有些動氣,“側妃娘娘,爺為了您兩個時辰沒敢離開半步,您這是什麼意思?”
尉遲痕擰起了眉,反倒有些責怪垂憐的意思,垂憐咬著唇,脊背挺得僵直,正待尉遲痕打算讓她離開,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緩緩睜開眼,這次,焦距終於落在了他身上,晴雪輕輕地喚,“尉遲痕。”
他心頭有些喜悅,重新握住她的手,低聲應著,“嗯,你說。”
而她隨之而出的話,卻似一瓢涼水澆在他頭頂,“你能不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的手微微一僵,瞳孔亦是縮了縮,晴雪以為他不答應,無所謂地扯了扯嘴角,“不願意也沒關係,這裡畢竟是你的寢殿,我離開便是。”
勉強撐起了身子,她的手剛停在被褥上準備掀開,面前的他驀然起了身,滿臉的陰沉,他的聲音近乎咬牙,“好,我走。”
深深看了她一眼,尉遲痕便轉身往外走,眼底斂去所有的情緒,他對她,總歸做了讓步。
晴雪這才垂眸,目光渙散開來,只察覺一道暗影遮住面前的光,她抬起頭,看到的是垂憐,此時眸光染淚,“側妃娘娘,就當奴婢求您,別再折磨爺了,全府上下都看得出他對您的好,為何您還要……”
“你喜歡他吧?”晴雪僅是出聲打斷了她,凝著垂憐淚水氤氳的目光,她苦澀一笑,“那如若有一天,他讓你離開他,去尋找更好的人家,你會離開嗎?”
“垂憐只想一直跟在爺身邊伺候他。”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晴雪淡淡一笑,點頭,“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感受。我的心不在他身上,我愛著另外一個男人,自然也想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我愛的男人,可是,尉遲痕卻毀了那樣東西。”
以後,她又該用什麼臉面去面對她的小叔?
門外的人,亦是錯愕地停在原地,眼底藏著壓抑至極的情緒,他失神地盯著一直捏在手心的那枚玉釵,碎裂的部分劃破了掌心,有鮮紅的液體順著手腕留下,他卻是沒有任何感覺。
這釵子,是那時送她的禮物,可就在幾個時辰以前,他知道,她必定是想用這東西刺穿他的心臟,那時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愈發放肆地撞擊她,也一併撞掉了她手裡的玉釵,摔成碎片。
重拾回來,他是想找人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