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為她掖好被角,“累了就早點睡吧,本王吃過了,不餓。”
其實,只是捨不得她陪著他熬夜。
當房間恢復寂靜,晴雪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看窗外流瀉而入的光,她眼底有些疼。
而後,熬了近半夜,她慢慢有些睡意的時候,又有人將她抱進懷裡。
熟悉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心頭一暖,下意識往他懷裡蹭了蹭,迷糊地咕噥,“你怎麼來了……”
“嗯,抱歉,吵醒你了。”
晴雪搖頭,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她的腦袋也枕在他的臂彎裡,似乎感覺很舒服,她淺淺呼吸,熱乎乎的氣流噴在他的頸窩裡,原本坐懷不亂的他竟開始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手停在她tun上,尉遲痕正低頭,她也剛好抬起頭,兩片唇不經意地碰在一起,她驚慌失措,他嘴角微勾,近乎將她吻得招架不住。
身上的素衣滑下肩膀,她捏著手心,模樣好似被欺負了一般,卻又只是噙著淚不掙扎。
想起之前太醫囑咐得那些,尉遲痕根本沒打算要她,只是覺得她太過溫順,讓他忍不住一再靠近。
*
隔壁,垂憐不停地咳嗽著,面前一碗湯汁擺在那裡,她擰眉看向正推門進來的人,一瞬間的喜悅,下一刻又立即變了臉。
青竹的眸亦是動了動,沒說話,他只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放到垂憐面前。
“什麼?”
青竹依舊不回答,正轉身要往外走的時候,又聽垂憐開口,“爺呢,他在哪?”
眸光暗淡,青竹眯了眯眸,語氣不瘟不火,“娘娘昏倒了,爺自然會陪著她。”
“昏倒?”垂憐覺得可笑,怎麼好好的,突然昏倒,還是剛剛好在這個時候……
“青竹,你信麼?”
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均是尉遲痕身邊不可或缺的人,此時的垂憐卻第一次感覺到他的憤怒,還沒弄清原因,垂憐就因為他說的那些冰冷的事實而臉色慘白。
“垂憐,你我都是下人,更何況你心裡清楚爺有多愛她,何必呢?”
一眼定終生,在那個燃著煙火的晚上,註定了他要和那人相遇,一眼念念不忘,一生死死糾纏。
垂憐何嘗不會懂,可懂了又如何?她愛了那人十幾年,要是能放下,她也犯不著這麼折磨自己。
眼眸垂下,她將自己縮在被子裡,“青竹,我是下人,可我也是他的女人,只要他不開口說趕我走,我就會一直陪著他,到我死或他死。”
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青竹的面上卻沒什麼情緒,轉身走出房間,他看著手心裡一道道血痕,自嘲一笑。
而同時,有風灌進來,拂開青竹放在矮塌上的包袱,垂憐一看,是一堆新鮮的山棗,似剛從樹下摘下,露珠未散,陪著旁邊的那碗苦藥,倒也合適。
只是這麼晚的天,四周又是廣闊的平原,他是怎麼弄到這山棗的?
【107】若是動心,一生一人
凌晨,天還未大亮,晴雪就感覺身邊的溫熱退離,她心底一亂,下意識抓住了什麼。
空氣裡,只聽一聲嘆息,尉遲痕的上衣剛穿了一半,手指頭就這麼被她抓在手裡,他想抽開,她卻握得更緊,他失笑,另一隻手剛握著她的手腕打算塞回被褥裡,就見她委屈地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他哪裡還捨得動她,重新回到被子裡,他算了算時辰,將她抱在懷裡哄著,“雪兒,我們該啟程了。”
畢竟要去的是北方,他的這行軍隊也耽擱了不少日子,若再這麼下去,只怕一個月都不了那裡。
見她繼續往他懷裡縮,那模樣,有些耍賴,他笑,縱使不忍,還是捏了捏她的臉,“小懶蟲,先起來,待會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