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師父上回死前叮囑你,在地下埋幾年再拿出來的那塊破鐵?”
段白月點頭。
“你信我,這當真就是一塊破鐵。”段瑤苦口婆心,“就算你拿砂紙擦得再亮,頂多也只是一塊亮些的破鐵。”
段白月失笑,將裂雲刀遞到他手中:“好好帶著它。”
段瑤心情複雜。
“好了,去睡吧。”段白月拍拍他的腦袋,轉身回了臥房。
段瑤抱著裂雲刀好一會,方才自己爬上床。
小時候的確是想要這把刀的,但哥哥已經隨身帶了這麼多年,卻說給自己就給自己……思前想後睡不著,於是又從床上爬起來,拔出刀刃在燭火下看了大半宿。
後半夜的時候,段念也將其餘人都帶了回來。日月山莊暗衛一路暗中護送,直到確認已經安然抵達,方才告辭離開。幸好段白月將這一間客棧整個都包了下來,所以多住七八人也綽綽有餘。
如此一折騰,外頭已經天色微亮。那群潮崖人先前東躲西藏,幾乎沒有囫圇睡過一整晚,此番好不容易被楚皇的人接回客棧,也顧不得其他,腦袋一沾枕頭就呼呼睡著,直到第二天中午還沒醒。
段白月倒也沒催,獨自去了飛鸞樓。
“聽說王爺已經找到了那群潮崖人?”景流天開口就問。
“景樓主果真是訊息靈通。”段白月笑笑,“不過現在人在本王手中,再有人想要他們的性命,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景流天道:“江湖規矩,就算是買主身亡,生前所委託的事情,也一樣要做到。”
段白月點頭:“本王自然知道,來就是想告知景樓主一聲人在我手中,僅此而已。至於這訊息放或不放,要怎麼放,全看景樓主喜歡。”
景流天笑道:“王爺倒是個敞亮人。”
“身有要事,先前說要查餘舒之事,只怕本王不能親力親為了。”段白月道:“不過既然答應了景樓主,本王自然會留下人手,協助飛鸞樓做事。”
景流天點頭:“多謝王爺,恕在下不遠送。”
段白月轉身離去,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景流天方才招手叫來心腹。
於是當天下午,各路江湖人馬就又獲悉了一個訊息——那夥潮崖巫師已經被人搶先一步劫走,北上去了王城。至於搶先一步是搶先多久,則是沒有詳細說明。
一時之間,官道上烏煙瘴氣,人人都往北面跑。即便那餘舒是死了,但黃金可是先一步就付給了飛鸞樓,買賣還是照做不誤。
而直到三天後,段白月才帶著人馬,一路從小路折返王城。雖說路上是多花了幾天,但卻是風平浪靜,一絲麻煩也沒遇到。只有那個小娃娃時不時就會哭,那名女子也沒有奶喂,幸好段瑤人長得好又嘴甜,在沿途各個村子裡找米糊奶水,才勉強將她餵飽。
抵達王城已是深夜,段白月先將眾人安頓在客棧,那女子不滿道:“為何不讓我們進宮?”
“深更半夜,你手中可有什麼了不得的訊息,能換得楚皇從床上起來一回?”段白月問。
女子先是想要說話,卻又生生嚥了回去。
段白月笑笑,自己去隔壁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裳,方才出門。
段瑤靠在門口嘖嘖嘖嘖。
段白月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自己下了樓梯,直奔皇宮大內而去。
楚淵正在寢宮內看書,也不覺得困。四喜早已回去歇息,只有偶爾侍衛巡邏的腳步聲傳來,更顯四周寂靜。
段白月熟門熟路落入院中——翻牆這種事,多做幾回也就熟悉了。
楚淵微微一愣。
段白月伸手推開門。
楚淵扭頭與他對視。
段白月笑:“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