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頭是何時離開身體——即便是一直圓瞪著雙眼,也未能看清。
“哥!”段瑤遠遠駕著船趕過來。
段白月將手中之物抬手丟給他。
段瑤趕緊接住,卻冷不丁與血糊刺啦的楚項來了個對視。
“啊!!!”
段白月駕著船,從他身邊擦了過去:“走吧,回營。”
段瑤哽咽,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追來。
“報!”有兵士登上船,滿臉喜色卻又不敢大聲,對四喜道:“煩請公公稟告皇上與九殿下,我們贏了!”
“好,贏了好。”四喜已愁苦許久,此番眉頭總算是稍稍舒展了些。葉瑾聽到訊息後,也從隔壁南摩邪房中出來。四喜趕忙道:“大楚贏了。”
葉瑾點點頭,道:“公公回去歇一陣子吧,皇上與南師父交給我便是。你一直熬著若是也躺倒了,我又多個人要照看。”
四喜擦擦眼睛,答應一聲便回去歇著。葉瑾推門進屋,見楚淵依舊昏昏沉睡,氣息卻穩了不少,便也放了心,將他的手重新塞回被窩。
楚淵睫毛輕輕動了動。
葉瑾趕忙挑亮了床頭燈火,又開啟窗戶,讓海風與陽光透了進來。
片刻之後,楚淵睜開眼睛,頭腦昏昏沉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這裡究竟是何處。
“你醒了。”葉瑾擰了個帕子,替他擦了擦臉。
楚淵盯著他看了一陣子,總算是清醒過來,想起先前的事,心裡一空便要撐著坐起來。
“躺好!”葉瑾一把壓住他,“身上還有傷。”
“他人呢,還有,戰況如何?”楚淵急急道,胸口劇烈起伏。
“在戰場上,我們贏了,他就快回來了。”葉瑾道,“別擔心,嗯?”
“贏了?”楚淵躺回床上,覺得四周綿軟,有些像是在做夢。
“嗯,贏了,楚項的腦袋此時正在薛將軍手中,探子剛剛回來說的。”葉瑾道。
“我想見他。”楚淵咳嗽。
“……薛將軍啊?”葉瑾望天,將手巾掛回去。
楚淵搖頭。
“好吧,段白月。”葉瑾坐在床邊,“他可能要過一陣才能回來。”
“為何?”楚淵問。
葉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揮手畫了個大圈圈:“因為島上有這麼多漂亮姑娘。”什麼叫樂不思蜀,暫時顧不上你,還是好好躺著吧。
楚淵:“……”
“去找冰棺了。”葉瑾撇撇嘴。
“冰棺?”楚淵不解。
“其實大家原本打算瞞著你。”葉瑾道。不過一來自己是大夫,二來也清楚他的脾氣秉性,這陣說了反而是最好。於是道:“是南摩邪前輩救了你。而現在所有人都在島上找冰棺,是為了再將南前輩救回來。”
楚淵眉頭猛然一皺。
葉瑾心裡嘆了口氣,將事情慢慢說給他聽。
星洲島上,景流洄看著那具冰棺,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生路,激動不已,淚流滿面,幸好楚項在逃走的時候,沒有將其摧毀。
“快,快抬回去。”司空睿指揮官兵,將那冰棺趕緊抬回了船上。段白月與段瑤抱起南摩邪放進了冰棺,又合上蓋子,方才覺得稍微安心了些——或許是因為汨曇的關係,身體與手都是軟的,加上這具冰棺,再堅持七八日等鬼手前輩來,說不定當真還能重新醒一回。
安頓好師父這頭,段白月又換下沾滿血的衣裳,草草擦了把臉,方才去看楚淵。方才他剛一回來,便有人報說皇上已經醒了,不過後頭又睡了過去,九殿下正在守著,說傷勢無礙,不必擔心。
聽到門響,楚淵與葉瑾同時扭頭。
段白月看著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