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月關上門,坐在他身邊問,“還當又出了什麼事。”
“是出了事,不過不打緊。”楚淵道,“與焚星有關。”
“焚星?”段白月倒是意外,“怎麼,弄丟了?”
楚淵伸出手,一粒珠子正瑩瑩發光。
段白月失笑:“所以?”
“今日太傅大人來御書房,說那賽潘安擺出來的棋譜殘局,也叫焚星。”楚淵道。
段白月皺眉:“焚星?”
楚淵將陶仁德方才所言又轉述了一回。
“先前從未聽過。”段白月搖頭。
“我當初想要焚星,也無非是聽母后偶爾提起,說是上古吉兆,僅此而已。”楚淵道。
“江湖中人趨之若鶩也想要,卻說是因為它能讓死者復生。”段白月將焚星從他掌心拿走,“不過無論如何,在沒搞清楚真相之前,還是離它遠一些。”
楚淵揚揚嘴角:“已經送人的東西,還能再拿回去?”
“改天補送一個別的便是。”段白月道,“至於這焚星,若確定它並無危險,我自會還回來。”
“也好。”楚淵道,“天色不早了,若無其他事——”
“便一起喝杯酒吧。”段白月打斷他。
楚淵挑眉:“西南王還帶了酒?”
“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帶好酒。”段白月一笑,“不過就算楚皇再勤儉,這偌大的皇宮中,酒至少該有一罈。”
楚淵搖頭:“明日還要上早朝。”
段白月道:“又來。”
“御書房裡還有一摞摺子。”楚淵趴在桌上,“若是今晚醉了,明日怕是有一群老臣要來鬧。”
段白月嘆氣:“若我能幫,倒真想都替你做完。”
楚淵聞言失笑:“就說外頭傳得沒錯,狼子野心,批摺子也要代勞?”
“外頭傳得沒錯,西南王的確狼子野心。”段白月湊近他,語調有些曖昧,“不過卻不想要這江山社稷,而是想……”
“喂!”楚淵閃身躲開他。
“嗯?”段白月淡定伸手,從後頭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個盒子,“拿個東西而已,慌什麼?”
楚淵語塞,狠狠瞪了他一眼。
段白月晃晃手裡的盒子:“挺香,是什麼?”
楚淵答:“春宵醉。”
段白月:“……”
嗯?
“段王可要喝一杯?”楚淵悠悠問。
段白月遲疑著開啟,還真是……春宵醉。瓶子上的三個字筆鋒蒼勁,顯然是御筆親書。
但是此物……
段白月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天人交戰。
楚淵眼底頗有深意。
段白月伸手想要拉住他,卻反被拍了一巴掌:“亂想什麼!”
“嗯?”
“這是安神藥,小瑾配的,胡亂起個名字罷了。”楚淵好笑,“你還真信。”
段白月鬆了口氣,卻又不知該哭還是笑。
這種名字也能胡亂取?
楚淵將盒子收回來:“有了此藥,晚上能睡得踏實一些。”
“睡不實是因為心裡有事,日日服藥總不是辦法。”段白月搖頭,“不要事事都往心裡裝。”
“既是一國之君,還能將事推給誰?”楚淵問。
段白月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朝中那群大臣,既要領俸祿,自要出力辦事,否則養來作何?又不好看,毛病還多。”隔三差五就要諫上一諫,上癮魔障一般,也是命好生在王城,若換做西南府,只怕三天就會被段瑤塞一嘴蟲。
楚淵笑著看他。
“也罷,不想喝酒就不喝,卻也別再去什麼御書房了。”段白月道,“早些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