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嫉妒啊?”楚淵勾起他的下巴。
段白月道:“早知你如此喜歡書生,我當初學什麼功夫,就該跟著王夫子走,說不定現在也能出口成章。”
“胡言亂語。”楚淵拍拍他的臉:“不鬧了,快些去運功療傷。”
段白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方才起身回了內室。楚淵自己喝了兩杯茶,餘光掃見他的佩劍,一時好奇便拿過來把玩。半天之後發現,此物遠看是一塊破鐵,拿到手中後便會發現,還是一塊忒沉的破鐵。
什麼玩意啊……楚淵拿起哐哐在地上敲了兩下,一砸一個坑。
自己是不是要派人出去,給他尋把稱手的兵器。
“西南王啊。”院中傳來陶仁德的聲音。
楚淵:“……”
“西南王。”陶仁德還在院中叫。
偏偏南摩邪又不在,四周一點動靜都沒有。
“西南王,請恕在下失禮了。”半天不見響動,陶仁德邁上臺階,打算一看究竟,省得這位爺又整出么蛾子。
楚淵丟下手中佩劍,進屋翻身跳上房梁——動作急了些,不慎被劃傷指尖,幸好那破鐵劍鋒夠鈍,含進嘴裡片刻便止了血。
陶仁德推門進來,見外頭沒人,便徑直進了內室。
段白月凝神屏息,正在閉眼運功打坐。上身赤裸,脖頸處還有些曖昧紅痕。
陶仁德湊近仔細看,心說這是暈了還是怎的。
楚淵:“……”
心口處紋著一條小小的龍圖騰,看清之後,陶仁德意料之中臉色一變,匆匆轉身離去。
段白月撥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往上看。
楚淵跳下來,身上有些沾灰。
段白月看著他笑。
楚淵道:“這下好,太傅大人估計會更加認定,你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管他。”段白月站起來,“方才是你在外頭哐哐砸地?”
楚淵頓了頓,道:“是你的佩劍掉到了地上。”
段白月道:“怪不得。”
楚淵問:“那究竟是何物?”
段白月答:“似乎是叫玄冥寒鐵。”
楚淵:“……”
看這架勢,是連叫什麼都不確定?
“師父送的,說是上古神物。”段白月隨手拿過一旁衣服穿好。
楚淵實在忍不住:“宮裡還有一把魚腸劍,你要不要?”
段白月搖頭:“習武之人,豈有三天兩頭換兵器的道理。”
楚淵很想說,那也要是“兵器”才成。
屋外桌上,玄冥寒鐵劍身浮起花紋,卻又轉瞬即逝,即便是有人看見,估摸也會以為是幻覺。
天色一點一點暗去,兩人一道吃了碗素面,楚淵道:“我該回去了。”
“路上小心,往後幾天,也不許再來了。”段白月道,“這回去又是一個時辰,不如多在行宮睡一陣子。”
楚淵笑笑:“嗯,不來了。”
段白月握住他的腰肢,低頭親吻下去。楚淵閉上眼睛,手臂環過他的脖頸,吻得痴情又投入。過了許久,兩人方才放開彼此,段白月用拇指蹭蹭他嘴唇,柔聲道:“等我回來。”
楚淵拍拍他胸口,轉身出了門。
直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段白月方才回到房中歇息。
南摩邪蹲在樹上樂呵呵嗑瓜子,盯著月亮一點一點在天上走,後頭困了,便打個哈欠呼呼睡著,很是逍遙自在。
後半夜的時候,山間又開始颳風。樹叢草叢沙沙聲響,天邊隱隱傳來驚雷。玄冥寒鐵嗡嗡震動,雖說聲音極小,但段白月聽覺何其靈敏,瞬間睜眼扭頭看向桌上。
藍紫色的圖騰緩緩爬滿劍身,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