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後便惱怒揮手將人甩開,獨自一人回了驛站,頭也不回鎖上臥房門。
四喜公公碰了一鼻子灰,低聲問:“皇上為何生氣?”
段白月同樣壓低聲音回答:“因為查到了徐之秋的案底。”
四喜公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看著緊閉的屋門,段白月將四喜打發回去休息,自己坐在臺階上看月亮。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楚淵將整理好的賬目放在一邊,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沒有白費這一夜時光。
門外,段白月正在掰蟲渣喂蜘蛛,看著約莫有成年男子拳頭大,黑白相間有些��恕�
楚淵剛推門就看到這一幕,於是臉色一僵。
段白月:“……”
楚淵問:“這是何物?”
“不知道。”段白月站起來,將蜘蛛掃到牆角,語調隨意,“剛從院子裡撿來的。”
白額蛛暈頭轉向,顯然極度不理解為什麼飯剛吃到一半,便被主人丟到了草叢裡。
“想吃什麼?”段白月問,“我去買回來。”
“賬目上的那些圖形之間都有規律可循。”楚淵道,“只要找準方法,其實並不難看懂。”
“所以?”段白月試探。
“雖說只謄抄了幾頁,不過單憑這幾頁賬目上的數額,便足以證明徐之秋不僅貪,還是個大貪。”楚淵道。
“這便有些說不過去了。”段白月搖頭,“貪也要有路子,他到底私下在做什麼勾當,居然有本事不動聲色如此斂財,甚至連百姓也未覺出異樣。”
楚淵皺眉坐在臺階上,顯然也未想清楚。
“就算一時半刻找不到答案,飯總得要吃。”段白月道,“否則便不是皇帝,而是神仙了。”
“想個法子,逼徐之秋自己露出馬腳。”楚淵道。
段白月點頭:“好。”
楚淵好笑:“如此輕易便說好?”
“答應過的事情,我自會想辦法做到。”段白月坐在旁邊,“不過有條件。”
楚淵神情一僵,扭頭看他。
段白月挑眉:“西南府從來不吃虧。”
“又想要什麼?”楚淵神情疏離,語調也微微變冷,“整片西南,如今可都是段王的。”
段白月笑笑,起身大步出了小院。
四喜公公與他擦肩而過,還想著要笑呵呵打招呼,餘光卻掃見楚淵的神情,於是慌忙低頭躬身,未敢再多言一句。
四下一片靜謐,白額蛛小心翼翼爬過來,繼續啃先前掉在地上的蟲渣,還要時時提心吊膽,免得被踩扁。
四喜公公站在一邊,心裡亦是擔憂,先前皇上與西南王還好好的,就一夜的工夫,這到底是怎麼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光景,楚淵站起來想回房,段白月卻又從院牆跳了下來。
“段王還有事?”楚淵錯開視線。
“剛買的滷水燒雞。”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腕,將人帶到屋內關上門,聲音裡有些笑意,“安心吃完,我便答應幫你。”
楚淵:“……”
四喜公公屏氣凝神,彎腰在外頭聽。
段白月洗了手,開啟紙包扯下一隻雞腿,肥嫩嫩金黃黃,還在往下滴汁,看上去頗為誘人。
楚淵遲疑片刻,方才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條件?”
“否則呢?”段白月將雞腿遞給他:“連吃了三天素面,知道的說是皇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和尚。”
楚淵:“……”
段白月自己也啃了一口肉,嘆氣道:“在外頭奔波一天,估摸今晚回來又是一碗青菜面,至少先混點油水。”
楚淵哭笑不得,擦擦油膩的手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