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己,務求不辱沒門楣,他與公子糾一母同胞,骨肉相連,心裡巴望著親弟弟能成器。
老昭南王已在半退隱狀態,事務多交給秦世子,因而秦暮沉平日公務繁忙,疏於管教子女,所謂長兄如父,公子昂很早就開始代父親管教弟弟妹妹的操行課業,尤其對四弟子糾,愛之深,責之切,是以更加嚴厲。
而這樣的後果卻是公子糾越來越反叛他,而他也待公子糾越來越嚴厲,兄弟倆時常發生爭執。
看到周圍人的表情,公子昂便知道,四弟定不是到酒肆喝酒,便是到什麼地方取樂去了,他自來了朝安郡一直馬不停歇,前去購買糧食之前,再三叮囑四弟,一定要留在災民營幫忙事務,不想他一離開,他就跑出去自己享樂了。
他從進營以來,所看到災民無不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讓人於心不忍,而自家弟弟出身富貴,卻不通人情,頑劣不堪,一時怒上心頭。
“人呢,到底在哪裡!”公子昂怒道。
底下的人哪敢說明呢,便與公子昂所猜的相差無幾。
公子昂見無人說話,更是怒了,又思及王神醫等人在此,未免失禮,強按下怒意,也不換去一路經了風塵僕僕的衣服,抬腳就要出去找公子糾。
有素日跟在公子糾身邊的人,也圍在周圍,見公子昂神色不對,便要偷偷出去報信,被公子昂眼尖拿住了,正好逼問出下落,前去拿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花鳶出了災民營,便上了馬車,和沈青愁一起繼續趕路,他們要前去的地方,叫丹霞城,便是昭南王府的所在地,按照他們的腳程,大約三日可到。
眼下這季節已經是已經入夏,行至這天下午,頭上的炎炎烈日,照的趕路中的花、沈二人俱是口乾舌燥。
約摸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官道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
馬車的車廂裡,溫度升高了起來,花鳶捲起門簾,探出頭來吹吹風,瞥見官道旁的大樹下有個小涼棚,有一對老夫婦在那兒擺攤兒賣涼茶呢。
於是忙道:“看,那有個茶攤,我們過去休息一下吧。”
沈青愁早已經看到,正有此意,便將馬車靠了過去。
他們把馬車栓在一旁的樹上,兩人便一同進去了,這種粗鄙的小店裡,也沒什麼好茶,沈青愁照例點了最貴的,也不過一錢銀子的通山雲霧罷了,口感也一般,倒是有些現成的點心小吃,什麼麻花散子薑餅雲片糕什麼的,哦,對了,一旁的大鍋裡蒸著糖菜包子和饅頭,可是天氣實在太熱,這兩人也沒什麼食慾。
兩人入座後,又點了一碟兒雲片糕,偶爾有風徐徐而過,坐靜下來倒也涼快。
“你真是,喝什麼熱茶,這麼熱的天,不如旁邊二文銀子的大碗涼茶來的舒服。”花鳶摸了摸茶杯的杯壁,還有些燙呢。
沈青愁也挺後悔,不過這廝嘴裡可不承認,卻故作氣定神閒的道:“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啊,這熱天喝熱茶,初喝會覺著渾身發熱,可過一會就無比涼快舒閒了,不信你試試。”
花鳶一想,轉而笑道:“發了汗,風一吹,自然是無比涼快,我可不上你的當,老闆,給我一大碗涼茶。
老闆聞言,忙張羅來一碗涼茶到花鳶跟前。
花鳶接過,飲了一大口,舒服的一嘆:“好舒服,好解渴。”
沈青愁瞟了她一眼,也不言語,只是邊搖頭邊抿著嘴一笑,然後低頭淺飲了一口。
花鳶坐靜了,環顧四周,許是正值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路上少有行人,這茶棚裡,除了他們二人和賣茶的夫婦,另只有兩個人。
那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一個是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穿著一身粗布衣裳,面目英氣,眉眼有神,坐他對面那人,年紀有些大了,約摸四十多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