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極之念之非,今後其以此語自儆乎!
△連日剋制繁思,屏除雜念,然此事不能勉強,必使此心有所寄託,乃可。就渝寓取昔
年箱篋內檔案,逐一整理之,先後費去三天之光陰,身體亦因此略有勞動,整理甫畢,頗覺心緒為之慰安。某日文白來訪,見餘案上堆卷夾壘壘謂&ldo;此何得謂休息,殆休息其名而清債其實乎&rdo;!聞此言為之莞爾。
△此次來山中休養,原以十日為期,嗣以委座面告可多休養二三天,且值出發期間,因後延遲二日。然此來休息,實未得圓滿效果,以山中陰雨轉寒,而餘又不能一概排遣公務不思索也。最後數天,實等於不休息,今決心提早返渝,先行清理各事。回念委座體貼之深,餘家人愛護之切及僚友相助之雅,今後何可不勉自振作。惟有徹底改變觀念,努力以赴而已。
蔣介石對陳佈雷的要求不僅僅是為他寫寫文告,當一私人秘書,而是要他盡輔佐之責,可是陳佈雷沒有這個政治野心,因此深感矛盾,引退之念時時萌生。
1945年的1月23日日記中記得很詳細:&ldo;……今夜委座約本室組長以上同人會餐,席間指示謂,侍從室各單位處事謹慎細密,守成有餘而開展不足,今後應積極推展業務,並應汲引人才,加強對各方面聯絡,此與卅二年二月之訓話詞旨略同,餘隻愧個性不宜,體力精力不足而已……&rdo;1月24日日記中陳佈雷又詳細抒發了內心世界:&ldo;……晨起以後,仍繫念侍從室工作之調整事,甚感不怡,我本不願參加黨政方面任何重要之工作,初意只願為新聞工作而服務以終其身,蓋自知體力不夠,精力不夠,個性既拘謹,又怕煩,本無經綸,亦更無獻替與積極貢獻之意也。我之許身於蔣公,自十七年在督署西花園&l;他無所願,只願為新聞記者,必不得已,亦只能為鈞座之私人秘書&r;之一諾為始。由此一諾,自謂不可失信,故二十五年在浙教育廳時來電見召,既以&l;文字工作需兄佐理&r;為詞,又不得不應命。亦因此故對二十四年侍從室二處主任之命,所以甘受而不辭,且扶病忍苦以至於今也。今若責以開展,望以積極,則如驅蚊負山,其為枘鑿,蓋可知矣。然蔣公既公開言之,我又不便漠然置之,無已,其及早引退乎。……&rdo;陳佈雷只好在日記中提出及早引退了,可是陳佈雷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處於極度矛盾之中。2月4日,他本來:&ldo;……考慮侍從室如何加強機構之問題,愈思愈不得端緒,擬寫一自我檢討,據實報告於委座,蓋餘入侍從室已十年矣……擬寫之報告仍未能著筆乃中止焉……&rdo;還是沒有寫,於是專門向蔣介石當面報告&ldo;……十一時往謁委座談二十分鐘,陳明自身衰弱不堪任事之情形……&rdo;但是蔣介石仍舊不放過他:&ldo;……委座對侍從室業務更張有所指示甚詳,謂今後業務不應以專辦公文與文字為主,此語乃餘第一次聞者……&rdo;陳佈雷第一次聽到侍從室不要專辦文字,2月7日日記中又有記:&ldo;……連日委座督促工作之嚴,可雲以前所未有,餘羸弱就衰之年,兼之性耽聞定,最怕繁劇,何能堪重荷,此數日未常為此一念所苦,而殊無以自脫也……&rdo;2月11日,陳佈雷又叫苦連天:&ldo;……以二處業務,今後更繁,恐非殘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