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空中,這次比之前更加接近那煉人爐口,此次屠夫子甚至感受到了那炙熱的溫度從爐口噴湧而出,在空中化作了一道道觸手一樣,彷彿要將他給拖進那爐中一般,他終於被嚇到,此刻他相信那曹不傷並沒有和他開玩笑,當真是要將他拋進爐中結果他的xìng命了。這再次落在地上的時候,屠夫子已經摔得險些背過氣去,但他仍舊掙扎幾下,奮力從口中擠出了話來:“曹。。曹爺爺,你放過我罷,再不敢了。”曹不傷彷彿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機械地從地上將那屠夫子拾了起來,屠夫子嚇得大叫:“別,別!不就是想要送禮兒的遺體麼,雖然她肉身是沒有了,不過卻是被煉化成了忘憂水和煩憂水了,你若是想要,我取了給你便是。”曹不傷手上停了下來,將屠夫子扔在地上,對他道:“你取來吧。”屠夫子如臨大赦,雖然此刻身上摔得疼得厲害,卻慌張得從地上爬起,嘴裡哼哼唧唧的,心中將曹不傷罵了千萬遍,卻不敢說出口來。只見屠夫子瘸著腿走向那煉人爐,要開那側面的小門去取忘憂水,卻聽曹不傷道:“你休要糊弄我,松林兒她,她的肉身又怎的煉得出忘憂水來,定然全是煩憂水了。”屠夫子身上疼痛,不住地哈著氣,卻仍舊在取那忘憂水,道:“每個人,都是被練成了忘憂煩憂兩種水,且兩種水多少都差不多,單煉成一種的,我卻從沒見過。”曹不傷住了嘴,他沒想到松林兒那麼善良的小丫頭,竟然也能煉成忘憂水,正當曹不傷發呆的時候,那屠夫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將兩個小瓶遞到他的手上。
曹不傷望著那兩個小瓶,松林兒已化作黑白善惡兩種水存在其中,可松林兒卻再回不來了,拿了那兩個小瓶,又有什麼用。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地攥了攥自己的拳頭,那留在手心的從松林兒頭上滑落的銀簪子,刺的他的手生疼。他抬起頭望著那齜牙咧嘴的屠夫子,心中升起了陣陣的厭惡來,下意識地又將屠夫子的脖頸給攥緊了。那屠夫子一驚,雙手一抖,那兩個小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摔碎了,只見一股黑sè的粘稠液體變作一條小溪,鑽進那土地中消失了,而另一個瓶子中的白sè液體則在一瞬間化作了白霧,也消失了。那屠夫子慌忙道:“你。。這小瓶是你打碎的,可怨不得我。”卻見曹不傷當真鬆開了那屠夫子。屠夫子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卻見曹不傷輕輕道:“差點忘了一件事。”說話間將原本包住傷口的紗布扯了下來,一圈一圈地纏住自己的左眼,那正是松林兒留給他的眼睛。“這是不該給你看的東西。”曹不傷自言自語的,那屠夫子自顧不暇,又怎麼會注意到他的喃喃自語,但見屠夫子趴在地上,只盼著緩過氣來,卻忽而覺得自己脖子後面的衣領一緊,又被抓住了,那屠夫子還想大叫,可是那衣領勒地他脖子緊了,教他發不出聲來。只見曹不傷一步步又走向那煉人爐,這次也不知是怒意,是仇恨還是厭惡作祟,曹不傷覺得自己的氣力大了幾分,竟一次便將那屠夫子拋進了那煉人爐。
那屠夫子被扔向煉人爐的時候,在半空中覺得自己的脖頸被鬆開了,便放聲尖叫起來,可那聲音還沒達到最高點便被那煉人爐中洶湧的滾燙液體給淹沒了。他垂死掙扎著,時不時地奮力將頭抬出那水面,只是即便如此,那被煮爛的喉管瞬間被炙熱的液體給掛滿了,只發出“咕咕”的聲音,卻哪裡還叫得出來。那屠夫子每將頭抬出水面一次,那模樣便起了些變化,只見他的麵皮一點點的被化去了,露出下面的組織來,那頭皮也抓不住他油膩的髮絲了,也是根根退去。屠夫子過於肥胖的身體在高溫之下滲出了油脂,一點點地浮在水面之上,在那石室牆上的火把照耀下,變換著七彩的顏sè。
也不知過了多久,屠夫子終於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任由重力和浮力的共同作用下一點點得沉入那爐底,那身體所帶起的陣陣水流引得周圍的幾具屍體抖動地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