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陽看到了江錯錯眼底流露的恐懼絕望,也看到了她往後挪退的動作。
一時之間,他那滿腔的急切都變冷變僵了。
她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有所放鬆,也沒有因為他為她對付了沈菁菁而有所鬆弛。
反而,她還變得更怕了。
彷彿他是個來自地獄的惡魔,她是隻無處可逃的獵物。
宋朝陽的心傳來一陣陣的絞痛,像有一隻無形的鐵鉤,在不斷地絞著他的心臟。
絞得他七零八碎,殘血直流。
他是特意來救她的啊。
他確實在沈菁菁的身上裝了追蹤器。
從追蹤器上,他發現沈菁菁到了江錯錯所在的酒店。
隨後又到了一個十分偏僻的山中。
他察覺到了不對勁,馬不停蹄就往這趕來了。
他不求江錯錯感激涕零,只想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對自己說聲謝謝。
或是一個善意的眼神也行。
但江錯錯怎麼能這樣怕他?
她沒看到他一隻腳都有些瘸了嗎?
那是因為他著急,下車時走得太快,而崴到的腳。
可他沒有在意,還用這受傷的腳踢了沈菁菁。
他只想讓江錯錯安心,想讓江錯錯不再受傷害。
為什麼他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得到?
江錯錯已經挪到了牆邊,再無法往後退了。
她的眼神裡恢復了幾分清明,恐懼沒了,但更冷絕厭惡了。
江錯錯甚至撿起了一塊飛濺到她身邊的椅棍,雙手緊緊握著,用尖尖的木頭對著他,“你別過來!”
宋朝陽置若罔聞,他依舊在朝江錯錯靠近。
在他離江錯錯只有半米之處時,江錯錯眸光一冷,拿著那截椅子的木頭用力朝他刺來!
“刺啦”一聲,木頭刺到了宋朝陽的肉裡。
縱使江錯錯拼了全力,但她到底受了傷,手上的力氣還是有些使不出來。
木頭刺得並不算太深,宋朝陽輕而易舉地奪過她的木頭扔開。
血從傷口處滲出,宋朝陽沒有理會,他想伸手抱住江錯錯,想將她摟到自己懷中。
可手還沒碰到江錯錯,門外響起個凌厲的聲音!
“住手!”
宋朝陽扭過頭。
看到了大步奔來的墨厲行,以及他身後緊跟而來的保鏢。
宋朝陽還想回頭看下江錯錯,他身子卻被人往旁邊一推,接著江錯錯趔趄地奔向了墨厲行。
才走了兩步,江錯錯就被那個高大的男人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而原本全身都透著抗拒與拼命抗拒的江錯錯,在這一瞬間就恢復了小女人本色。
她的小手緊緊地抱著男人的碩腰,又是激動又是委屈地哭道:“厲行哥哥,我好害怕……”
“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墨厲行急切地安撫著江錯錯,攔腰將她抱了起來,“我們馬上離開這兒,你可以在我懷裡休息一下。”
“好……”江錯錯應完整個人像是放鬆了下來,又像是再也撐不住了,腦袋一偏,真依在了墨厲行的懷中沉睡過去。
墨厲行抱著江錯錯就往屋外走去,阿龍正好趕來,他看著屋內的宋朝陽和不遠處暈厥的沈菁菁。
冷聲問道:“墨總,他們要怎麼處理?”
墨厲行的腳步頓了下,冰冷的眼眸掃向了宋朝陽。
宋朝陽坐在地上沒有動,他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血跡染紅了他的襯衣。
“你們走吧,這裡交給我處理。”宋朝陽神情木木地道。
阿龍完全不依,他對墨厲行道:“墨總,您帶著太太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