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鋤頭小心試了幾下,勉強還會操作。
不過草坪的草特別密集,不用力根本除不掉。
見著半天都沒什麼進展,江錯錯揚起了鋤頭,猛地往下一鋤——
“啊!”
鋤頭鋤到了鞋子前邊,江錯錯驚得大叫了一聲!
扔掉鋤頭,江錯錯蹲了下去,她的休閒鞋鞋頭被鋤頭給弄破了一道口子。
而她的腳拇指則跟鋤頭堪堪擦過,弄出了一道紅紅的擦痕!
要是鋤頭再往後一厘米,她的腳拇指就直接廢了!
沒了腳拇指,她還怎麼法跳芭蕾和一些專業性強的舞蹈?
想到這個,江錯錯慶幸的同時,背後也冒了層冷汗。
脫下鞋子,看著紅腫的腳指頭,江錯錯的鼻子一酸。
一種莫名的憋屈與委屈湧上了心頭,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嘩嘩往下落。
她討厭自己的嬌氣與軟弱。
這麼一點小事情都做不好,還怎麼報深仇大恨?
怎麼對付宋朝陽那種心思縝密深沉的人渣?
好想外公啊……
又累又餓的江錯錯索性坐到了地上,趴在膝蓋哽咽起來。
如果外公還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替她做主,會把所有事情都解決妥當。
外公從來捨不得讓她吃半點苦。
也從來捨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外公說,女孩子不必有驚天動地的成就,但碰到事的時候也不能輕易退縮放棄。
要是被外公看到她這種沒用的模樣,一定會很失望吧。
她不想讓外公失望。
可她也是真的很沒用。
重生前識人不清,被人渣哄騙得沒了命。
重生後一事無成,連墨厲行的基本信任都得不到。
一次次被他討厭,一次次被他懷疑。
想到這兒,江錯錯的眼淚更加止不住……
燈光下,女子孤零零地坐在草坪。
腦袋上,衣服上,褲子上都有肉眼可見的灰白色灰塵。
而她纖瘦的雙臂緊抱著雙腿,腦袋深埋在膝蓋裡。
弓起的身子輕輕顫抖,瘦弱的肩膀也一聳一聳。
雖沒有哭出聲,但比大哭更讓人感覺可憐脆弱。
墨厲行輕蹙了下俊眉,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突然的出宣告顯嚇了江錯錯一跳。
她受驚般猛然抬起了頭。
看到江錯錯那張掛滿淚水的小臉,墨厲行只覺被什麼蟄了一下,一顆自認冷硬的心詭異地漫了縷疼意。
她的臉上不僅有淚水,還沾滿了水泥灰塵,被淚水一和,整張臉像個調色盤。
而她眼皮微腫,水洗般的眸子裡一片通紅,裡邊沒有了狡黠,沒有了算計,也沒有了滿滿的自信。
充斥的只有哀傷與悲痛,整個人像極了一隻被人遺棄路邊的小髒貓。
經歷了飢餓,驅趕,欺負,現在只能自己偷偷舔舐傷口。
既弱小無助,又楚楚可憐。
“墨先生,你怎麼來了?”江錯錯擦著眼淚問道。
那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濃重的鼻音與沙啞。
被她擦過的臉蛋,更像是被筆畫花了一般,又髒又狼狽。
墨厲行走到了江錯錯面前,看到了她腳邊的鋤頭和她破了道口子的鞋子,以及她露在外邊那截微紅的指頭。
微抿了下薄唇,墨厲行伸手公主抱起了她。
“你幹什麼!”江錯錯驚呼了一聲。
墨厲行沒有答她,只是抱著她往前走。
被他抱在臂彎,江錯錯的臉蛋正好貼在了墨厲行胸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