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被動的剃度了做一名啼笑皆非皆不由己的香燈侍者&rdo;,而且還大發牢騷&ldo;真不知前生作了什麼孽&rdo;,陳佈雷不願從政,而已經從政,捲入了政治圈子,心中懊悔不已,這就是後來他一直耿耿於懷的最根本的原因。
緊接著1935年12月6日日記中陳佈雷就記下了想辭職的想法:
……以昨晚談話太遲,且聞有將任予為中政會副秘書長訊息,心甚紊亂,予自審作一秘書,承命為例行工作,必勤必慎則就為之,若責以周旋肆應,綜覽會務,則個性絕非所近,數年來浮沉人海,唯賴心無希冀,得免他人之忌,今必強之,居繁要之地,幾何其不公私兩毀乎,念之殊為悒悒……
但是,蔣介石一定要陳佈雷這個&ldo;皮肉禁不起灼熱的香來燃燒的&rdo;&ldo;香燈侍者&rdo;上臺,陳佈雷真是苦惱極了,第二天,也就是12月7日日記中記下中常會、中政會選出中常會胡漢民為主席、中政會汪精衛為主席,&ldo;均以蔣先生副之&rdo;,下面就是有關他自己的事了:&ldo;中政會設正副秘書長,顧孟餘為正秘書長,而以予副之,昨晚專函辭謝,竟不發生效力,今日在大會又不便單獨言辭,任務日重,孱軀如故,念念殊為惴惴,會畢後偕佛海回寓,談商久之,終不得擺脫之法,&rdo;下面還記下了程淪波、蔣伯誠、邵力子夫婦與其談話,陳佈雷辭職之心還不死,&ldo;夜八時赴軍校官邸,謁蔣先生,對中政會事仍擬懇辭,未獲允許……&rdo;以後,陳佈雷心情一直很壞,且看12月13日日記:&ldo;……昨晚雖睡定八小時,但連夜多惡夢,心思煩亂不寧,今晨雖強起,精神疲倦已極,聞電話聲及戶外電鈴聲,輒覺心跳不已,晌午又覺體中發冷,手顫腦暈,心思極度煩躁,午飯時勉強到餐室對食慾嘔,急上樓休息,念近日中樞改組之際,人事必極紛繁,散亂如此,勉強留京,必致疲於應付,而心病勢必加劇,與其公私兩誤,不如暫時請假,遂決意向蔣先生陳明實情,請假一月,四時作函一緘,命學素至軍校,託汪秘書(按:汪日章)轉呈,六時卅分,學素偕汪秘書來,得蔣先生覆函,准假一個月,汪秘書言,蔣先生接閱餘函,嘆喟不已雲……&rdo;12月14日,陳佈雷想動身去上海轉杭州休養,他在日記中還是嘆息:&ldo;……偌大首都除力公(按:邵力子)及佛兄(按:周佛海)外,竟無真切知餘者,處世之拙如此,自思可慨甚矣,回首都門,惘之無盡,此行情緒與二十年冬離京時又不相同矣……&rdo;12月17日在上海日記中記:&ldo;返滬休養已三日,每睡必夢,自知此種症候,完全由於憂思太過之故,自民國十六年以來,予之所患即在此心太不空閒,無事時憂有事,有事時慮其事之惡化或擴大,甚至某事略有朕兆,而予已覺其事必演成不可收拾之景象,大哥昔日評餘所患為&l;怯病&r;,年末雖勉自剋制而痼已深,終不克完全解除,讀書數十年,修養工夫之缺乏如此,可嘆可愧。&rdo;12月24日,陳佈雷日記中又載:&ldo;……自念數年來所更歷之事,對餘之志趣無一吻合,表面上雖強自支援而實際無一事發於自己之志願,牽於情感,俯仰因人,既不能逃世長往,又不能自申已意,至於體認事理,則不肯含糊,對於責任又過分重視,體弱志強、心羸力絀,積種種矛盾、痛苦之煎迫,自民十六年至今,煩紆抑鬱,無日而舒,瀕於狂者屢矣,每念人生唯狂易之疾,為最不幸,故常於疾發之際,強自剋制,俾心性得以調和賴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