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一陣冷汗,怎麼才剛剛冷靜又生氣了。
“走開!”張若憐開啟了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隨手抽出絲巾就矇住了自己地眼睛,然後一手指向的身前,其實湛藍早就站到了她地身側。
“聽著,我不准你做武當掌門,不行,張真人一定會勸說你地,我又不在,你這個傢伙又這麼心軟,肯定會被蠱惑……”張若憐開始自言自語,讓身旁的湛藍看地直髮愣,她到底怎麼了?
湛藍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現在張若憐帕巾矇住了雙眼,他可以大膽地注視她,將自己隱藏在心底地愛火,溶入自己的視線,即使這樣只是看著她,都覺得很幸福。
原來她生氣都這麼可愛,或許正因為她在生氣,才不會發覺自己的氣息,看著她指著身前的柳樹,他心裡就漾起了笑意,沒想到自己還能看到張若憐這可愛的一面。
“以前明明都叫我若憐的,現在居然叫我張姑娘,過分,真是過分,幾時那麼生分了,你說!恩?人呢?”張若憐似乎終於發覺湛藍不在她的身前,當即怔住了身體,呆呆地站在那裡,這個傢伙居然在她發飆的時候,跑開了!
難道他真的已經放棄自己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的……張若憐垂下了臉,陰沉的氣息再次將她包裹,宛如要將她帶回最初的,那個只有她一個人的黑暗世界。那裡,只有她,所以,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不會遇到任何不信,因為,只有她。
若憐……湛藍的雙眉漸漸擰起,即使生氣也好,即使冷漠也好,那都是活生生的張若憐,但現在,他絕對不要讓她再變回那個活死人,沒有歡笑,沒有憤怒,沒有恨,甚至……沒有愛……
痛楚,遍佈四肢百骸,他疾步上前,不管對方是否反對,就從她的身後將她擁入懷中,或許,就是要激起她的反抗,也比讓她被黑暗吞沒的好。
“不要變回去。”湛藍雙臂環過張若憐的身體,握住她有點顫抖的手,“哪怕是恨我,也請不要變回那個活死人,求你……”
溫暖透過湛藍的衣衫,將張若憐包裹,她一動不動地靜靜地站著,出人意料地安靜,湛藍收緊了懷抱,將自己的臉埋入那帶著百合清香的髮間,輕輕地,記住張若憐的味道。
兩個藍色的身影,靜立在湖邊,淡淡的湖風揚起了他們的髮絲和衣襬,和那翠綠的柳枝飄向了同一個方向。
隱隱的,似有笛聲傳來,那悠揚的笛聲,帶著少女柔柔的愛戀飄蕩在波光粼粼的南湖之上,久久不去。
究竟站了多久?時間,在他們身邊放慢了腳步,不忍讓他們分離。
湛藍的臉緩緩離開張若憐的黑髮,心出乎意料的平靜,這就夠了吧,他深深地看著蒙著雙眼的張若憐,她為何不說話?“對不起……”湛藍輕輕地掰過張若憐的身體,宛如深怕稍稍過激的動作就會把面前的人嚇跑,這是難得的親近,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我太沖動了……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只是不想讓你做武當掌門……”張若憐側著臉輕聲嘟囔著,那微紅的臉,那上了唇色的紅唇,和那被帕巾矇住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帶著誘惑,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湛藍緩緩俯下身,他頓住了,暗自咒罵自己居然此刻有了如此不堪的想法,而面前的人依然繼續說著:“當了武當掌門,就等於做了和尚,就不能再有兒女私情,再不能談婚論嫁,如果這樣,我怎麼辦?”瞬即,湛藍的心停頓下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張若憐那突然無助的語氣,是在說明她心裡其實有他嗎,是在暗示她只想嫁他嗎。
“我還想幫你找到海龍族,難道你不想查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嗎?”張若憐揚起了臉,用矇住的雙眼看向湛藍,那極具誘惑的臉讓湛藍的心瞬即猛烈收縮了一下,他望著那被帕巾矇住的雙眼,她此刻,可是看不見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