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蔣介石又說:&ldo;你以後需要錢用,缺什麼東西,以及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戴笠說,他會隨時報告我的。&rdo;他見唐生明還有顧慮,又說:&ldo;戴笠說你很能幹,這件事只有你去才能對付那班人,因為你都認識他們,詳細情況你去同戴笠研究。今後一切責任歸我負,你要絕對相信我。&rdo;
這次接見後的第三天,蔣介石夫婦請唐生明吃飯。在吃飯時,蔣介石問了唐生明過去和汪精衛、陳公博、周佛海一些人的關係,同時蔣還很含蓄地說:&ldo;你這次去,見到過去熟識的人,都可以跟他們說清楚,只要他們做事對得起國家,於國家有益,將來都可以寬恕的。&rdo;
唐生明走了後,陳佈雷就不知道情況了,只是在1940年10月10日的重慶(中央日報)第一版上看到用特大號鉛字刊出的&ldo;唐生智啟事&rdo;,這個啟事連續登了10天,全文是這樣:四弟生明,平日生活行為常多失檢,雖告誡諄諄,而聽之藐藐。不意近日突然離湘,潛赴南京,昨據敵人廣播,已任偽組織軍事委員會委員,殊深痛恨。除呈請政府免官嚴緝外,特此登報宣告,從此脫離兄弟關係。此啟。陳璉陳佈雷知道這是蔣介石使的一個計策,要使日偽方面相信唐生明是真去投降了。陳佈雷的小女兒陳璉,原在重慶&ldo;國立二中&rdo;高中讀書,已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後到西南聯大失蹤一年回到重慶,陳佈雷並不知道這些底細,只知道她思想激進。陳璉回家來說:&ldo;阿爸,看,國軍將領又一個投敵了!還是一個中將呢!&rdo;
陳佈雷很難回答女兒的問題。
女兒很尖銳地又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ldo;阿爸,除了公開投敵的汪精衛外,還有李精衛、張精衛呢!&rdo;
陳璉後來考入了昆明的西南聯大。1941年1月,發生了皖南事變,陳佈雷聽到侍從室的人說:&ldo;周恩來在《新華日報》上寫了&l;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r;16個字。周恩來還親自上街賣報……&rdo;陳佈雷對自己衷心欽佩的這位共產黨人所寫的千古名句,私下裡是很嘆服的。不錯,&ldo;同室操戈,相煎何急&rdo;,這是曹植的《七步詩》的引申,&ldo;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do;國共兩黨對於日本侵略者,本應是兄弟之於敵人的關係。正在這時候,陳璉失蹤了,她寫來一封信說:&ldo;……再會了,我去的地方很遠,我們也許永遠也見不著了。不要為我煩憂,多多保重自己。&rdo;陳佈雷隱隱約約覺得女兒是去延安了,是走向另一條道路了。他心中又煩惱又憂傷,國事和家事,都使他心傷……
這時候,日軍又偷襲了珍珠港,爆發了太平洋戰爭。陳方在電話中連呼:&ldo;陳主任,英、美參戰了,中華民國萬歲!&rdo;他以為英、美參戰,抗戰有了希望。可是陳佈雷倒並不這樣認為,他淡淡地說:&ldo;別高興得太早,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rdo;
皖南事變後,周恩來在《新華日報》上發表的題辭
1944年初,陳佈雷突然聽到吳開先從淪陷區跑到了重慶。這個吳開先,原是國民黨上海市社會局局長,抗戰期間,奉命留在上海,後來被日本人逮捕。日本最高當局自從向英、美宣戰後,希望很快結束中日戰爭,所以更加緊了對蔣介石的誘降工作,特地派吳開先作特使來重慶,向蔣介石陳述他們的主張。陳佈雷一聽,心裡不是滋味。但是蔣介石卻很重視。吳開先帶來的日本人的意思是:
在反共與誘降的逆流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