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標:&ldo;服巴比妥安眠藥。&rdo;
&ldo;什麼時候發現的?&rdo;
&ldo;上午10點鐘左右。&rdo;
沉默了十來秒鐘。
蔣介石揮著微微顫抖的手說:&ldo;你先回去守候,我會來的。&rdo;
蔣介石一回到會議室即宣佈陳佈雷不幸去世,同時宣佈會議中止,他急匆匆趕到湖南路陳公館去。
蔣介石到了樓上,叫人揭開死者的面巾,頃刻即叫蓋上,他又驚又哀,很快下樓去了,陳訓慈送蔣下樓。
友人和妻子回憶(1)
陳佈雷之死,除了看透王朝末日,心力憔悴,確也是很大因素,有一些瞭解他的人,從另一角度也透露了一些秘密。程滄波在《重訴生平》一書中說:
&ldo;先生之死,不是看透人生的消極自殺,以求解脫;亦非有負領袖,有負黨國,有虧職守,而一死以明心跡的自棄的愚忠者之所為;更不是從政本非所願而擺脫不了以死求一了百了;實在是抗戰勝利後,大敵雖除,大患又起,而國人醉生夢死,因循苟安,觸目心傷,中
心抑鬱,難乎自解。接近佈雷先生的朋友,在他生前終想替他解憂。後來我深深明白,佈雷先生的憂,是無法解除的。因為私憂可以解除,公憂是難於解除的。佈雷先生終身之憂,不關個人的窮通利達,而終朝慼慼的,是天下國家之憂。他憂天下國家之憂,他憂領袖之憂。天下國家之憂無窮,領袖之憂亦無盡。仁人君子,又豈能有一日之歡?&l;君子有終身之憂&r;,正是佈雷先生一生的寫照。他的憂時憂國,可絕不是消極與悲觀。此在他許多遺書中可以窺見。&rdo;
陶希聖在《追念佈雷先生》一文中說:&ldo;佈雷先生死於自悲,而他的自悲,乃是愛國的熱忱與憂國的傷感,鬱結而成。他追隨蔣先生20餘年,從北伐到抗戰,專心致志,為國家服務。他久已忘記了自己。他的思想無有不是為了蔣先生著想。他的籌劃無事不是為了國家打算。他真是公而忘私,國而忘私。為什麼他自悲而死呢?佈雷先生的性格,是剛直而深於修養。佈雷先生的行徑是身居政治的中樞而心富客觀的觀察。他有深遠的見解,堅定的主張,嚴正的批評,強烈的憂憤,但是這一切都鬱結為自悲的情緒。佈雷先生本於他20年的經歷,看透了過去的一切,也就預見了當前的危機。他愛國的熱忱,他憂國的傷感,兩者鬱結而為自悲的情緒,他毅然決然謝世人而去。黨的分崩離析是佈雷先生最傷心的一事。我們中國國民黨在總裁蔣先生領導之下,25年的奮鬥,其成敗已與國家存亡結為一體而不可分。黨的分崩離析就是國家的衰頹危殆。佈雷先生謝世是整整一年了。投降主義者之多,失敗主義者之盛,可傷可恥之現象,表現無遺。但是這些現象是黨中久已蘊積的各種因素演成的結果。這些因素在一年以前,佈雷先生早就看出來了。他臨終一日的日記中,他對於黨的團結問題,流露了憂憤的心境,也寄託了迫切的希望。在他自悲的情緒之中,這無疑是重要的成分。20年來,佈雷先生深感蔣先生中心領導方針,決無錯誤。這點在他留給家族的信裡說得非常正確。他臨終的日記中,寄託希望於總裁蔣先生為中心的團結。但是他為國效忠、為抗戰宣勞,已使他的心力體力&l;油盡燈熄&r;,他不能再為總裁分勞分憂了。這一念把他的自悲情結強化到了頂點。於是佈雷先生便謝世人而去了。&rdo;
陳佈雷體質素弱,髫齡即患頭痛。4歲時,&ldo;夏患痰厥,昏迷不省事者半日。女傭方氏調護甚至,及長猶彷彿憶之&rdo;。&ldo;七八歲以後,性行頑劣,體既弱,乃好戲侮弟妹,母常叱責之&rdo;。11歲從徐氏讀,&ldo;以作課時間長,常思頭痛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