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吟地問著:“兄弟,現在羨慕我當過民工了吧?你叫啥?”
那位被制的,咬牙硬挺,瞪著眼,沒理。
大兵一揮手:“拿鍬來。”
鍬一遞,他站起來呼地一聲,直拍那人後心,這可不是威脅,二話不說,咚地一聲悶響,那人向前仆倒,直抽搐,那手狠的,連盧剛看得也眼皮直跳。
“我需要個報信的,誰先開口,我就饒了誰……你,叫什麼?”大兵問那位下午刺他,已經受傷的。
“馬峰。”
“他叫什麼?”
“李鵬進。”
“躺那個呢?”
“張向東。”
“誰派的?”
“郭哥……郭金榮。”
“來幹什麼?”
“取……醫院監控的硬碟。”
“東西呢?”
“加磁鐵然後點把火,都……都……毀了……”
這個現場審訊奇快無比,叫馬峰的這位迫不及待的交待郭金榮指使,乾的什麼事,幾個人什麼關係,言言鑿鑿,都是脫口而出,一點也不意外的是,是蔡總的保鏢,在鑫眾領工資著呢,所知的僅限於此,頂多再加上那天在溫泉酒店,張向東,李鵬進,正是接應人。
說完了,這位叫馬峰的,緊張地看著大兵,哀求道著:“顧總……您說話算數吧,我都說了……下午我是豬油蒙心了對您下手,看在咱們以前認識的份上,您放我一馬,我就一跟班的……”
“跟班的都敢對我下手,手腳挺利索,不是頭回幹了吧?”大兵問。
“都出來混的,誰沒捅過兩刀,捱過兩刀……我是犯傻了,他們說,你腦那個了,根本不認識人,好下手的很。”馬峰戰戰兢兢道。
“所以你就想掙這錢,我這腦袋值多少錢?”大兵笑著問。
“一……一百萬……”馬峰緊張道。
“哈哈……傻逼,你要少了。”大兵起身,叫著拉水管,逼著這貨脫光,然後水管嘩嘩一衝,吧唧,一堆破髒衣服往他面前一扔,等穿上之後,活脫脫地也成了一個民工了,大兵把他的錢包拿出來,一個身份證,一百塊錢扔給他道著:“從這兒往南,五公里,火車站,晚上有趟車,自己搭車走……你可以報警,無所謂,那玩意不知道得把誰釘著……你也可以溜,就當老子放你一馬……或者你可以辦點事,回去通知一下郭金榮,就說你這倆兄弟都被我扣這兒了,讓他想想,給我多少錢合適,能辦到嗎?”
“能能能……”
“那滾吧,不送……”大兵道,連手機一起扔給了他。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脫身了,這位一瘸一拐,拼了命地往工地外跑,那速度,竟不比一個正常人稍慢半分。
對呀,這得逃命,嚇死個人了。
剩下的這倆就沒有優待了,被一干民工挾進樓裡,扔在沒封口的地下室坑裡,本來就行動不便的,大兵還手黑的找了根八號鐵絲,把兩人手綁著,腳拴在一起,直到確定很安全了,這才坐在口子上,打著手電筒,看看兩人失魂落魄的眼睛。
渾身都是混凝土,還就只能看眼睛,大兵看著看著,本來是裝威風的,可不料先把他自己看樂了。
餘眾被盧剛屏敝回工棚了,這位工頭很是有眼色,知趣地遠遠躲著,不去偷聽對方私怨。
“長夜漫漫,二位說句話啊……我先說,誰知道蔡中興在哪兒,我立馬放人,賠禮道歉加上送路費。”大兵道。
沒人吭聲,大兵晃晃手電筒,那兩人已經神情萎頓,一身混凝土開始凝固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再過一會兒,那衣服和褲子都將是硬梆梆的,憋死人呢。
“來個簡單點的,你們誰知道,是誰拍了老子一黑磚,我也放人。”大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