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救著,抓了一個,跑了一個。”尹白鴿道。
“那叫我來幹什麼,我又沒抓捕經驗?”孟子寒道。
“你不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嗎?”尹白鴿反問。
“合適嗎?這種情況?”孟子寒明白,是要從這個受害人身上突破。
“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的時機了,幫幫我,就當幫他了,他對警察已經完全沒有信任了……可能他知道的東西不少,到現在走私的都不放過他。”尹白鴿道。
“可我怎麼幫啊?”孟子寒鬱悶了。
“查查他家裡的翔實情況,找找他到底最怕什麼。”尹白鴿道。
“好……”孟子寒道,他停下了,已經看到了案情裡的那位主角,不過三十多歲,頭髮白了一半,臉上血汙一片,正蹲在急救室的門口,嗚嗚地哭著,這一剎那讓他決定查了。
對於普通人,隱私資訊是不可逾越的天塹,而對於長年和資料打交道的經偵,這個非常容易,孟子寒很快用自己的許可權把內網能查到的資訊擺到了尹白鴿的面前,尹白鴿拿著手機熟悉了幾分鐘,耳語了幾句,徑直向慄勇軍走來了。
一雙高跟鞋出現在視線中時,慄勇軍抬頭看看尹白鴿身上的警服,不過眼光漠然,又低下了頭。醫生出來了,詢問病史和血型,傷者的身體很虛弱,而且伴有營養不良,腿受傷,失血過多偏偏還有貧血。
緊張之下慄勇軍嘴唇哆嗦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尹白鴿分開了他,和醫生交流著,片刻後從急救直到手術室,慄勇軍一直亦步亦趨跟著,看著老婆蒼白的臉大顆大顆掉淚,而老婆像無法原諒他一樣,側著臉,不願意看他。
手術途中,等候的慄勇軍看到了一件怪事,來了很多警察,女警、男警,包括他最早見到的那位,輪流進了手術室,他緊張地去看時,卻驀地讓他心裡一熱,那幾位警察……在抽血,殷紅殷紅的一管子,鮮血!
還是最早見到的那位女警,從手術室出來時扔了棉籤,款步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停了好久才出聲道著:“慄勇軍,我借用了這裡一個辦公室,能和你說幾句話嗎?你夫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了,很快手術就能做完。”
慄勇軍默默起身,那幾位警察出來時,他毫無徵兆地,撲通聲跪在面前,認認真真磕了幾個頭,嚇得一干警察不知道該怎麼辦,孟子寒趕緊把人扶起來,慄勇軍泣不成聲地喃喃著,謝謝、謝謝、謝謝……
就在不遠處的CT室,厚重的鉛門後,轉到無人處,尹白鴿輕聲道著:“我知道你在忍辱負重著什麼,老婆、孩子,還有父母,你怕他們受到傷害,是嗎?”
慄勇軍悲從中來,抽泣著,使勁地點點頭。
“今晚的事有點意外,你離開嵐海後,我們就派出暗中保護,抓到了一個,他叫丁永超。我知道你害怕他們回頭還要報復……我可能許諾不出什麼,但我保證,把此事追究到底。”尹白鴿道著。
“不管用啊,不管用啊。”慄勇軍哭著,抹著淚傾訴著:“他們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還有警察……我一家老小,我能怎麼樣啊,他們打我,他們唾我、他們侮辱我,我除了忍著還能怎麼樣啊?多少舉報的,都被他們追得連家也不敢回。”
“但是你希望繼續這樣嗎?也許下一次就救不回來了,就即便救回來,還有下下一次,還有很多次,這件事終究要有清償的時候。”尹白鴿道,直勾勾盯著慄勇軍,試圖鼓勵他。
“有用嗎?我只是當下鄉幹部的時候,把鄂瀾山一帶的汙染、礦產流失統計了一下,能有什麼用?就有用,也被他們全搶走了。”慄勇軍抹著淚。
而抹去淚時,卻是一張試圖平靜下來的臉,尹白鴿道著:“你在撒謊,撒謊的原因,是出於並不信任?”
“是啊,我信任過上級,信任過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