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按摩兼撒嬌道:
“陳姨,別生氣啦,人家沒騙你啦,阿恆今天真的是被他姐夫調去電視臺幫忙啦。我也很不願意借人啊,可是人家是大製作人,又是老闆的親家,我很難拒絕耶。不然,我叫五號湯尼過來好不好?他手藝也很好的,我先讓他幫您染?”
“安娜,你講這樣對嗎?你擺明看不起我嘛。我可是三天前就預約了,當時你在電話裡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你查過了,今天,現在,這個時段,沒有問題,”越說越氣,婦人站了起來,轉身指著店長的鼻子咆哮著:
“你親口說沒問題的!結果咧,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快一個鐘頭了!你們會不會太誇張了?!”
頓時,以這咆哮潑婦為中心,大家全停下手上的工作,目光一致的看著好戲。
“對啦對啦,陳姨,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啦。我今天上班前還特地打電話問阿恆,他一聽說是您,馬上答應要趕回來,只是剛剛他的車好死不死在路上拋錨了嘛。我們經理怕您生氣,還特地出去接他,人馬上到,您別生氣啦。”店長小心的安撫著,邊對那些看熱鬧的工作人員使眼色:不去工作,看什麼看!
“我不染了!”胖婦人拿下肩上的毛巾,狠狠地丟在椅子上。“沒見過這麼差的服務。”冷哼一句,轉身要走。
此時,大門走進一個從容的黑色身影,他低頭睞著那名正要走出去的胖婦人,微微一笑。“陳姨,我趕回來了,你要上哪兒去?”說完,扶著她的手臂,讓她回座位上坐好。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走了,以後都不來了。”她仍然氣呼呼的,但在鏡裡看見阿恆那雙溫柔帶笑的眼,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趙宥恆帶著些許安撫意味地輕拍婦人的肩,接過助理遞送過來的手套,開始調染髮劑;抬頭看見壹號設計師求救的眼神,他低頭囑咐助理繼續調藥劑,隨即走過去,把手套拿下來,將那位準新娘已經盤起、但看起來依然有哪一塌的髻重新放下,拿起梳子重新梳開那頭秀髮。
阿快看著他的手法快速而流暢,迅速卻不失優雅,好看極了,好看到她捨不得眨眼睛。從來不知道看人盤發,可以像看藝術表演那樣讓人入迷,她沉浸在那美麗的氛圍中無法自拔……
突地,一聲怒吼——
“阿恆!快點!我趕時間,我已經等了你一個上午了,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三號椅上的胖婦人又在靠麼。
鄰座的歐巴桑這樣一吼,瞬間吼碎了原本那份美麗,還讓蘇阿快莫名嚇了一大跳。
她想都不想,直接轉頭,吼回去:“你真的很誇張耶!這裡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客人,你的權益重要,我們就不該享有片刻寧靜嗎?”
胖婦人怒目橫眉。“嫌吵?你不會回去啊!”
“唷,你、你這是惱羞成怒嗎?歐巴桑,有點年紀了,脾氣不要那麼大,中風就不好了。你看人家,那是要訂婚的,有看時辰的,你的設計師都回來了,你就再等一會兒也不會死,幹嘛這樣為難別人?!沒見過那麼愛計較的女人。”阿快把臉轉回來,不想再理會那張刻薄的臉。
胖婦人氣得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你……你算哪根蔥?!敢這樣說我!”她氣得連說話都在顫抖。
阿快雙手抱胸,一臉無謂。“我的確不是蔥,我叫蘇阿快。”
“什麼?”聞言,胖婦人明顯愣住。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個斯文男人,一臉困惑的看著老媽。
“媽?”他想問:出了什麼事?
轉頭看見老媽身旁的女人,他更吃驚。
“阿快!”他脫口叫出她的名字。
只見蘇阿快驚駭的張開嘴巴,滿是粉色髮捲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胖女人陰鷙的臉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