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裡總覺得像是有事兒似的,哪裡睡的著?”顧初雲抹了把頭上的汗,問道:“玉螢那邊可有打聽謝七爺今兒上沒上早朝?”
南景掀開簾子,搖搖頭道:“說是謝七爺今兒又沒有去早朝,還是告了假,說是病了。”
“病了?如何會病了?若說這冬日裡染上了風寒,我還有幾分相信,可如今,就謝七爺那身子骨,只怕就算是淋上幾場大雨,定也會平安無事的!”顧初雲可不是個傻子,想了又想還是問道:“那玉螢從昨兒到今兒可有打聽到謝七爺的訊息?”
南景又是搖搖頭,道:“沒有……娘娘,您何必這樣關心謝七爺?知道的曉得您是知恩圖報,可若是不知道的,卻只當您對謝七爺有……有……”
“有什麼?你是覺得旁人會以為我對謝七爺有愛慕之情嗎?”顧初雲說起這話來,只有些不敢看向南景的眼睛,莫名覺得有些心虛,“謝七爺對我們如何,你應該知道,若旁人不關心他的死活也就算了,難道咱們延禧宮的人也不關心嗎?更何況,謝七爺自從審完了和鈴之後就不見了,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得很嗎?”
南景卻是長長嘆了口氣,輕聲道:“娘娘,您覺得自己對謝七爺當真是一點旁的心思都沒有嗎?奴婢是跟著您一起長大的,您一舉手一投足,奴婢都知道您在想什麼,之前您可從來不會對一個人這樣上心的。”
“這人不都是會變得嗎?你以前何曾想過我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顧初雲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有些明瞭,她當真是沒這般關心過了,旁人給她一丁點好,她都會覺得受寵若驚,更何況謝七爺對她那是真好。
“只是……”南景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才是。
可不管她怎麼覺得不對勁,依舊否認不了這些日子自家娘娘的性子大變這一事實。
想了又想,南景還是道:“可奴婢發現謝七爺對娘娘您……也有些不對勁!這謝七爺對誰都是淡淡的,甚至連對太后娘娘也是如此,可唯獨對娘娘很好,甚至好的有些不像話,而且奴婢聽說謝七爺的夫人死了都大半年了,可一直不肯續絃……”
這大戶人家的娶妻可不像平常人家那般,特別是像謝七爺這樣的人物,娶妻娶的乃是家世,若娶了位家世了得的妻子,這謝家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只會更上一層樓了。
而那位英國公府的嫡出大姑娘,對謝七爺來說更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顧初雲嘀咕了一句,“這是謝七爺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
對於謝七爺的事兒,她都是從玉螢嘴裡聽到的,所瞭解到的謝七爺並不會比南景多。
可誰知道顧初雲剛起身,這皇上就渾身溼漉漉的闖了進來,將她給嚇了一跳,“皇上,好端端的,您這是怎麼呢?”
皇上的嘴巴剛動,話還沒有說出口。
他身後的王安九就忙跟著闖了進來,一個勁兒地說道:“皇上,您可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若是您給淋病了,奴才可得心疼死……”
皇上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嘴巴抽了抽,這眼淚好像就要掉下來了,“初雲,朕還以為連你也不理朕了……”
“怎麼會?皇上,臣妾怎麼會不理您?”顧初雲忙一疊聲吩咐玉螢南景端熱水拿帕子進來,好不容易說服皇上換了衣裳,安撫皇上睡下了之後,這才出了內間,對著王安九道:“王公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安九長長嘆了口氣,無奈道:“還能因為什麼事兒?不就是因為今早朝汪大人逼著皇上開倉賑災,可如今就算是他將皇上逼死了,這國庫中也撥不出銀子來,糧倉之中也沒多少糧食的,可汪大人卻咄咄相逼,只說皇上是不是要置天下蒼生與不顧,還說皇上日日所用皆是山珍海味,可老百姓卻是連樹根都沒得吃了,急的……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