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器的,只怕委屈了慶和長公主,還請皇上三思啊!”
他那話音剛落下,便有一言官上前,譏誚道:“張大人這話到底有意思,這京城上下誰不知道您那嫡次孫是個有本事的?三歲認千字,五歲能背詩,七歲能做詩,眾人都說他便是第二個謝太傅了,依我看,您不是覺得你那孫兒配不上慶和長公主,是覺得慶和長公主配不上您的孫兒罷?”
開口說話的,自然是謝七爺的人了。
謝七爺什麼都不說,既皇上是個聰明的,開口所說的話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了,哪裡需要他插手?
張居之的嘴巴動了動,卻是不曉得說什麼才好。
之前英國公府那嫡長女死了之後,他成功的拉攏了英國公府,更是在兒女親事上嚐到了大甜頭,恨不得甩出自己嫡次孫那一個魚餌,恨不得將京女兒的世家都給網羅起來,他倒是想的明白,反正自己那孫兒是男子,不著急親事,等著到時候真功成名就了,什麼親事沒有?如今更是暗中求娶了一個又一個姑娘。
可今兒,他卻是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那孫兒名聲傳出去了,只怕連皇上都曉得了。
就連皇上都忍不住說道:“劉大人,你別這樣說張大人,朕知道張大人心裡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的!”
說著,他更是笑了笑,道:“張大人,你放心,就算是你那孫子配不上慶和,朕也將慶和長公主嫁給他,你這般好,就算是你那孫子再不成器,想必也是個脾氣好的,到時候慶和一定不會受委屈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還是皇上說了兩三遍的話,那就更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
等著謝七爺與顧初雲說起這事兒來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戲謔,“……張居之到底是格局不夠啊!”
謝七爺很喜歡與顧初雲閒話家常,不管是朝堂上的事情也好,還是一些瑣事也好,每每到了晚間,謝七爺便坐在炕上,一邊與顧初雲說話,一邊喝茶,好像這片刻的時間成了他一天之中最為放鬆的時候了。
顧初雲自詡不是這大晏朝普通的女子,可猛聽謝七爺說起那些朝堂上的彎彎道道,還是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心思聰穎,這想法也不和普通大晏朝女子一樣拘束,很快就能與謝七爺說上話,偶爾還能給謝七爺出出主意了,“格局?七爺是不是覺得張居之的手段有些上不得檯面?”
謝七爺點點頭,“沒錯,張居之心思縝密,可未免也太縝密了些,甚至連自己的親孫子都用上了!他用的哪些手段向來是後宮內宅擅用的,堂堂首輔大人用起來未免上不得檯面,可他倒好,允諾了一個又一個大臣,卻忘了,他那嫡次孫只有一個!”
“所以說,只怕張居之如今後悔都來不及了!”原先顧初雲對張居之還有幾分好印象,只覺得這老頭兒看起來和藹可親,對誰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沒想到卻是個笑裡藏刀的,“若張居之不將自己的孫兒當做棋子,只怕他孫兒的親事早就定下來了,如今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因為張居之那嫡次孫要尚慶和公主,所以不少人都忍不住紛紛打量起和張家的關係來張居之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兒子,這一點他也知道,要不然如今他早就告老還鄉了。
如今他遲遲不肯辭官,為的就是等自己那嫡次孫功成名就,到時候將張家的名望延續下去。
可皇上這一賜婚,卻是將他的全部計劃都打亂了。
想起張居之下朝時那佝僂的背影,好像一瞬間就老了十歲似的,謝七爺嘴角浮起了幾分譏誚,“皇上早已不是我們心中的那個皇上了!”
就因為張居之送走了皇上身邊的王安九,皇上就葬送了張居之孫子一輩子的前程,這筆賬,好像怎麼算皇上都是贏家。
可謝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