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開出幾級極為安全,足以輕易登升的石級,爬上了崖頂。
他趴伏在崖頂上仔細察看,崖頂上端已被冰雪所掩沒,但仍可看出嶇崎的原狀,積雪起伏,似乎相當寬廣。
釘好最後一枚鋼縹,繫好繩索,解開身上的捆繩,伏地向前爬行。
爬越三十丈左右,到了崖的北面,不由心中狂喜。
向下望,是不太峻陡的山坡,下降百十丈,白茫茫一無遮掩。坡下,山峰再起,但都是不太高的山野了。
“妙極了,滑下去該無困難。”他心中狂喜地叫。
他往回路爬行。上來容易,下去就難了,無法完全使用繩索防險,每根索只下四丈餘,便得毫無保障地下降五六丈,方能握住下一根索拉上繫腰防險。而且天色已黑,只消一步踏錯,那就見閻王見定了。
在谷底等候的六個人,等得心焦,等得心驚膽跳,等得心中絕望。
“他一定自己走了。”端木長風絕望地說。他在古靈不斷推拿活血過官之下。傷勢已無大得,已可活動自如,只是仍不能用勁而已。
杜珍娘冷哼一聲。不屑地撇撇嘴。
“你哼什麼?”文天霸苦笑著問。
“你認為柴兄弟是什麼人?”杜珍娘反問。
“這個……了不起。”文天霸遲疑地說。
“他會自己逃掉?古老,你說。”杜珍娘向古靈冷笑地問。
“很……很難說,但是……他不會捨棄我們。”古靈慎重地說。
“柴兄弟如果要獨自丟下我們一走了之,他早就走了,還用等到今天?”杜珍娘憤憤不平地說。
“已經三個多時辰了,他不走了鬼才相信。天黑了,咱們向上闖。”端木長風咬牙低叫。
“向上闖?你沒聽見上面狠群的厲號聲麼?”白永安問。
“那麼你又有何打算?”
“我?我等柴兄弟。”白永安沉聲答。
杜珍娘哼了一聲說:“誰敢跟我打賭?”
“賭什麼。”文天霸問。
“賭柴兄弟會轉回來,誰有膽賭?以天亮為期。柴兄弟如果回來了。賭他不回來的人橫劍自刎,以謝不信任柴兄弟之罪,我賭他會回來。”
“少莊主賭不賭?”白永安冷冷地問。
“你呢!”端木長風反問。
“我賭他會回來。”永安堅定地說。
“我也賭他會回來。”文天霸大聲說。
“古老,你呢?”杜珍娘問。
“他……我想。他會回來的。”古靈答。
端木長風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萬一他明晨不回來,你們都橫劍自刎,豈不完了?”
“哼!反正生還無望,賭一賭落得大方。”白永安冷笑著說。
“少莊主敢不敢賭?”杜珍娘挑釁地問。
“杜姑娘,不可無禮。”古靈低叱。
杜珍娘格格狂笑,引來了一陣兇猛的狼嗥。
驀地,遠處傳來了柴哲的叫聲:“杜姑娘,你笑什麼?”
眾人扭頭循聲看去,黑暗中地上雪光朦朧,柴哲正在十餘丈外飛奔而至。
“笑你,柴兄弟。”杜珍姐笑答。目中卻淚下如雨。
“我有何可笑?”柴哲奔近問。
“笑你愚蠢。怎樣了?”白永安介面問。
柴哲長嘆一聲說:“我確是愚蠢。你們聽清了,我將出險的路與應注意的事說明。”
他確是愚蠢,他該一走了之的,只消向山下一滑便萬事大吉,但他卻冒粉身碎骨之險回來了。
他將地勢和應注意的事詳加說明,最後說:“靈老負責少莊主的安全,小侄保護梭宗僧格。先上的人在山頂會齊,不可擅自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