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耀的年輕的首領的側臉如血鮮紅,落下晶瑩的紋理,像是有水滴折射出了亮光。
無論朋友再多,他只是一個人了而已。心房另一側的溫暖在他的面前化為細碎的星光,再也消失不見。他對著自己的女孩說著喜歡,那人在心底訴說著對他的愛戀與依賴。金紅色眼睛是漫天的絕望與認命,然後毫不猶豫以最極端的方式離開,讓他每每想起來如蟲咬噬心臟,痛的彷彿無法呼吸。
阿吉……
晨光微涼,一宿未睡,頂著雜亂的髮型,澤田綱吉**著上身,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腰間,來到浴室後開始洗臉刷牙。他拿著剃鬚刀慢慢地颳去臉上的胡碴,將臉頰用水清洗乾淨,然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裸露的肩膀上有著清晰可見猙獰醜陋的疤痕,那些疤已經泛起了粉色,明顯有些時日。第一次受傷的時候是因為他太過有優柔寡斷,不僅害的彭格列損失慘重,連他也差點喪命。
黑色的世界容不得單純,而澤田綱吉也在那一刻明白他的天真不適合這個世界。即使不想去做,也必須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因為現在他不止是一個人,在他身後,是視他如神明的手下,他必須扔掉所有的自我,因為他肩膀上擔負的不再是個人的生命。
也許他先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領,然後才是澤田綱吉,越隨著時間的流逝,彭格列的分量越重,哪怕他現在已經疲憊不堪,他也必須走下去。
獄寺君是他的左右手,對他的一切決定都絕對遵從;山本說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們是並肩的夥伴;里包恩是他的恩師,讓他在黑手黨的道路上不至於犯致命的錯。
在他們的心裡,澤田綱吉是首領,是朋友,是愚蠢的弟子。在他們心裡,澤田綱吉是包容一切的大空。
誰都可以犯錯,但是澤田綱吉不可以。澤田綱吉是彭格列的王,他必須強大,必須雷厲風行,永遠帶領彭格列走在最前面。
但是澤田綱吉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怕痛怕累怕流血,只想和重要的人一起每天柴米醬醋茶的過日子。
周圍朋友的信任的目光讓他感到溫暖的同時,也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有些話他不能說,不敢說。
朋友再多,也沒有人如阿吉一樣,可以讓他將所有的重擔、所有的疲憊都扔掉。哪怕他現在強大到被整個黑手黨懼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
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很疼,澤田綱吉已經記不清是什麼人、什麼事情傷的他,只是那血肉撕裂的疼痛至今讓他記憶猶新。
兒時候的傷痛卷著時光突然竄到他的面前,每次摔倒的時候,阿吉都會和他調轉身體的掌控權,他只是在裡空間裡嗚咽幾聲,抱怨自己的廢柴,阿吉在外面整理衣衫,一臉笑容調侃安慰他,然後回到家將傷口清理。
疼嗎?
不疼,我比較抗疼啦。他一邊抽氣一邊回答,但還是笑得一臉燦爛,像是繞著太陽快樂生長的向日葵,那個時候的阿吉,真的是十分快樂的。
沒有誰抗不抗痛,只有誰能不能忍。
而那個人,終究是忍不住自己一個人的寂寞,而徹底的離開了他。
雖然年少無知被不少人嘲笑過廢柴綱,但是除了得不到朋友有些孤單寂寥外,澤田綱吉的整個童年都被阿吉充滿。在漫長的光陰裡,隻手可見的都是那人,每一份每一秒,在心房的另一側。他也從沒有想過,如果哪一天那個人不見了會如何。
他是一個人,他是兩個人,他是很多人。
他有一個人,他有兩個人,他有很多人。
也許正因為這樣,才在擁有的時候不斷的奢望著可以得到朋友,在他人給予溫暖時將一直陪伴自己的那人暫時放在了後面,因為最容易被忽視的感情往往是一直陪伴你的那個人所給予的,就像親情總容易被擱置在最後,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