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心頭的驚慌也淡了下去。
她走到正廳從木製暖壺裡倒了開水沏茶,隔著垂落的珠簾她看到小姐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點。
片刻後秋芳端了茶來。
慕容薇嚐了一口,放下了,目光卻不像往日那樣的溫和,有種隱藏的失望和疏離。
不是廚房的問題,是秋芳動的手。
她給過她機會了,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下手。
相國寺,現在。
她和春蓮倒是配合默契,也隱藏得很好,春蓮走了,她好像還沒有警覺起來。
慕容薇嘴角揚起:“秋芳這茶是沏得越發好了。”
秋芳斂眸:“小姐過獎了,奴婢的手藝還是比不上綠兒姐姐的。”
慕容薇心中冷然,這迷藥也只是尋常,沒什麼特別的功用,只不過會讓人精神不振,昏昏欲睡。隨著藥效發揮,恐怕會昏倒。
今天,恰是靖王府賞菊會的日子。
誰會這麼做,大夫人,慕容蘭?
無出其右。
能指使秋芳的,也只有她們母女了,而慕容蘭因為風鬱之事對她早就記恨,大夫人忙得很,也只有慕容蘭有這個閒情逸致對付她並且完成計劃。
難怪這些日子裝得那麼親熱,姐妹情深的戲碼比戲子演得還好。
慕容薇深吸口氣,若是她在靖王府突然昏倒,她那位好姐姐再說點兒什麼她身體不好之類的話,當著京城那些名門閨秀和貴婦人的面,三人成虎,就算是假的也成真的了。
誰家願意娶個病怏怏動不動昏倒的女子做媳婦,那些夫人們自然會放棄她。
若她只是個尋常女子,不是從小學醫的,豈能察覺,定要中了計去。
殺人不見血,大姐,你果然夠狠!
但我也不是個麵糰,任誰想捏就捏的,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不給你點顏色,你倒真要把我慕容薇當病貓了!
“秋芳,你去叫月姑來,我有事找她。”她淡淡地吩咐著,秋芳立刻退下了。
她又把綠兒支開,待無人了,直接將那茶水端到淨房潑了。
等秋芳和月姑進來時,她瞥了眼那空了的茶水,悄悄退了一步,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慕容薇。
“月姑,那孔雀線可準備好了麼?”也該物盡其用了。
各懷鬼胎
“姑娘,我昨晚已經弄好了,你要的話我現在拿過來。”月姑笑吟吟地說著:“還有剛剛我看到大廚房那裡送了些螃蟹過來,說是南京的四老爺送來的。”
四老爺是她四叔,慕容老太爺的庶子,任南京任官。
“秋蟹正肥。”慕容薇笑了笑,“我不愛吃這個,你送去給二姐,我記得她倒是喜歡。絲線等我回來拿給我就行。月姑,我昨晚想起個做點心的法子,做南瓜凍,花生醬餅……”
她細細跟月姑說著,“待會你去小廚房那,親自做了,等我回來想嚐嚐,月姑的手藝我可是最喜歡呢。”
月姑笑得越發燦爛,“看姑娘說的,奴婢一定會做好的,姑娘好好玩玩。”
慕容薇點頭,心中冷笑,回頭便讓他們知道厲害。
綠兒給她塗了桃紅色的口脂,手腕上戴了一串綠寶石圍成的手串,舉手投足間自有優雅。
綠兒服侍著慕容薇出了墨園,去了大夫人住的正屋請安。
時候還早,幾位姨娘剛剛請安正準備離開,周姨娘見到女兒,瞥了她一眼,便低頭不再說話。
自從那天起,兩人的來往便少了。
慕容薇欠身福了一福,進得正廳,見到青磚石地面,光可鑑人,上鋪著猩猩紅的鏤花花鳥地毯,面前牆上懸掛著一副寶瓶觀音像,黑檀的案几上擺放著瓶爐三事,案前擺放著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