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少不了,但是總比一直拖著好。不瞞你說,沒有那份房租維持的話,我的月供會很吃緊。嗯,先這樣,麻煩你了。我回頭也看下還能找什麼人幫忙。」
剛剛受到不小打擊的方永輝,完全沒注意到他在隔間裡講電話時,洗手間多了一個人。
「好巧,我也來上廁所。」
尷尬的對話和尷尬笑容,方永輝和漆蕭面面相覷楞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的方永輝奪門而出,而漆蕭也十分茫然,剛才那通國際長途的內容,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偷聽。
第七話
比宿醉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宿醉之後被拉去相親。完成伴郎任務的第二天,漆蕭就被母親逼去見一個阿姨的女兒。可是到了約好的咖啡店,他覺得頭更疼了,再加上話不投機三句多,母親走後不到十分鐘,他就說服女方接受他需要回家繼續睡覺的哀求。
回籠覺睡到傍晚,再起來吃飯,等待漆蕭的卻是父親的嘆氣和母親的怒氣。知道Amber的事情後,母親對他一邊展開嚴厲的批評教育,一邊忙著為他找更多的相親物件。
「媽,你想想高中時用掃帚抽我逼我發誓不準早戀的勁兒,現在這又何苦逼我”晚戀“呢?」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你媽我能不急嗎?混小子!人家姑娘哪兒不好了,你居然那樣作踐人家?我和她媽媽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叫我這臉往哪兒擱?你倒是說啊,偷偷摸摸和你結婚的究竟是誰?現在人在哪兒?」
「離了。」
「什麼?」
「現在已經離婚了,你兒子又恢復單身了,媽!您就省省心吧。」
「小兔崽子,這婚姻大事哪有說結就結說離就離的……」
不管怎麼樣,母親的嘮叨還是得聽。至於是哪隻耳朵進哪隻耳朵出就隨便吧。
「對了媽,你認識跟我高中同級的方永輝家嗎?他爸媽還在本地嗎?」
「方家啊,他爸媽好像早幾年離婚了。都老幾十歲的人了,還鬧出這種事,真是……」
「離婚了?」
「嗯,你也知道他媽以前當過市博物館的鑑定專家,經常出差;聽說房子倒還在,不過這幾年沒怎麼見到人。他姑媽家倒是一直在呢。」
從認識方永輝起,就只知道他姑媽家。對於他的本家,只是零零散散從大人們的閒聊中聽過一些謠傳。漆蕭知道他父親早年是做建築工程預算的,早早地就從公家單位下海單幹,房地產火起來的時候忙到常年都顧不到家,所以方永輝就算在本地有家,卻是長期借住在親戚家。
整個假期裡聽到的都是母親苦口婆心的勸導,又安排了幾次相親卻被他硬生生推掉,最後卻不得不接過兩三本時下流行的相親簡歷。有好幾次想打電話給方永輝問他哪天回公司要不要一起回去還有他在美國的房子沒事吧,又覺得太多管閒事了不好。等到假期最後一天一個人開車回程時,卻意外收到他表姐的訊息。
「永輝好像遇到什麼麻煩的事,只在家裡住了兩天就匆匆往回趕。他也不說為什麼,我有點擔心,聽說你們現在都在同一間公司,你就幫我關心一下他吧。」
署名居然寫著「你的初戀女友」,漆蕭不禁搖頭,這一家人的差異也太大了,表姐結了婚還會開這麼親暱的玩笑,表弟卻動不動連老同學的面子都不顧。
還沒等漆蕭專門去戰略投資部”關心關心“方永輝,星期一大早的管理層例會就傳來了壞訊息。
「這是我的失誤,我會詳細調查清楚情況,儘量把公司的損失降低到最少。其中的一切責任由我個人承擔。」
「你付得起這個責嗎?」漆蕭聽到旁邊人事經理嘀咕了一句。
也難怪,嚴重的黑眼圈和眼袋讓站在圓桌對面的男人看起來很像一隻